‘这黑气的作用一定不止是让人生病,或是害人性命,否则的话,何必将其弄得如此难以消除?’

常命想到了自己之前尝试为李鱼儿褪除黑气的景象,又想到了自己曾经驱散那两只厉鬼之后,那黑气如同红尘气一般飘到自己身上。

此刻,一个大胆的推测在常命的脑海中浮现而出。

‘这黑气是其他修行者用来收集某种东西的?而那种东西只在凡人身上有?’

‘不对啊...如果这样的话,弄出这黑气的人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只需要随便找个人多的偏僻城镇,便有大量凡人,为何...’

常命正在这样思索着,下方的玉芝却已经熬好了醒神汤,正在用瓷碗将其盛出。

看着那瓷碗,常命心念一动,手指轻弹,便有一道无形的红尘气飞出,射入了那瓷碗之中。

待到玉芝将药汤滤出,伸手从灶台上端起瓷碗之时,那缕淡淡的黑气已经被红尘气缠绕,留在了灶台之上。

而此刻,玉芝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小心翼翼地端着瓷碗走出了后厨,往老夫人所住的院子去了。

后厨之中,常命伸手一招,那缕红尘气便裹挟着黑气飞回。

黑气一落入常命手中,便想要随着红尘气一同钻入经脉之中,可常命哪会让它得逞?

衣袖一挥,一卷小画卷便展开而来,将这缕黑气笼罩进了画里。

‘那二夫人下药不成,一定会再次有所动静,如果我能跟着她找到那颗黑豆子的来源,也许就能找到这黑气的源头。’

这样想着,常命收起画卷,悄然离开了后厨之中,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此时天色已经亮堂,黄鹂也已经起床,正在屋檐下看着院中的一棵树发着呆。

困意袭来,常命也没打扰黄鹂的发呆,而是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直到日上三竿,常命走出了房间,黄鹂却还在那发呆。

“小黄鹂,你看看什么呢?”

常命好奇地问着,却听黄鹂道,

“先生,您看那树干上,是不是有一只在蜕壳的蝉?”

“褪壳的蝉?”

常命闻言一愣,便转头看向黄鹂所指之处。

只见,那白雪覆盖的树枝之下,确实有一只还未褪壳的蝉。

而在这隆冬的寒风之中,那只赤金色的蝉壳静静地挂在树干上,像是死了一样。

“现在是隆冬,天气如此寒冷,怎么会有蝉在蜕壳?”

黄鹂的疑惑声音传来。

常命点了点头,迈步踏入院中积雪之中,来到了那树干之前。

“若是夏秋之蝉,应该早就被鸟儿捕食,怎会一直挂在树干上。”

定睛看去,常命惊讶地发现,这蝉的赤金色外壳之中,有微弱的生命气息。

而与此同时,常命也看见了那外壳之下的细微动静,应该是其中的东西想要奋力钻出外壳。

“隆冬出土褪壳之蝉?”

常命眉头一挑,没有出手去动这蝉壳,而是转身回到了屋檐之下,与黄鹂并排在木凳子上坐下,随口问道,

“小黄鹂,年后春闱之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嗯,还不错。”

黄鹂应了两声,把目光从那树干上的蝉壳处移了回来,又道,

“格物一科考试不似其他科目,先生您也知道,考卷上的题目大多与事物运行发展之理有关,所以无法推测题目,我也只能平时多观察一些事物,以作备考之用。”

“嗯,小黄鹂,下午随我出去走走吗?我听人说法华寺外在举行水陆法会,也许会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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