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唉声叹气坐在那里喝闷酒。
飞嫂一边涂指甲一边说道:“你大嫂不是说,赌债不要了吗,那你还愁什么呀?”
“少问。”
“就知道一个人在那憋着。”飞嫂涂完一只手,张开五指看了看,接着说道:“不让我问,不让我问你倒是往家里拿钱呀。”
“都是跟着勇哥,同一个大佬,你看看人家荣仔过得是什么日子,咱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本以为你扎了职……”
面对无休无止的唠叨,阿飞习惯性地不搭茬不反驳,酒倒是越喝越多。
阿飞的心里之所以……这么别扭,是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的赌债,是许景良帮着还的,根本没勇嫂什么事。
许景良把勇嫂搬出来,只是为了维护勇哥的形象。
赌债别管多少钱,它至少有个数,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阿飞多希望自己什么也看不懂,那就不必领许景良这份情,只需要像以前一样,继续记着勇哥的好。
但人是没法骗自己的。
阿飞越不想去想,如果有一天勇哥和许景良起了冲突,自己夹在中间怎么办,他的思绪就越控制不住。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许景良帮王德灰教训了周惠敏,效果很好。
不仅出了口恶气,周惠敏也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为此,陈荣也兑现了他的诺言,将华懋在上水收地的业务,外判给了泰丰建筑。
只是这业务甩给许景良快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连荣仔都有些不耐烦了。
“良哥,上水那边的情况,我都已经摸排得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收地呀?别一直耗着呀。”
“我做了一份企划案,你给看看。”
荣仔的文化水平不行,不仅字写得七扭八歪,还通篇错字,一共写了十几种对付村民的方法,都是些下三路的手段。
许景良随便翻了翻后,说道:“泰丰是我个人的企业,不属于社团,你要是想过去帮忙,也行。”
“不会让你白干的,到时候我给你封一封大红包。”
“但你这方向搞反了。”
“不要激化矛盾,不要搞事情,要和谐。”
“带人到上水那几个村,办办盆菜宴,办办蛇宴,弄个……老年人体检,大概就类似这样的吧。”
“别一去就直奔主题,收地,多搞点活动,刷刷好感度。”
“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慢慢来,不要急。”
荣仔表情微滞,顿了顿,说道:“良哥,不是我质疑你。”
“想收地,一共就俩方法。要么钱给足,要么就让他们怕,靠这些小恩小惠……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王德灰都抠什么样了,要是好说好商量,就能把地收上来,他又何必把收地这事,外判给你呢?”
许景良嘴角微挑道:“你都知道他抠,王德灰让我替他收地,我要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给他办成了,他能给我多少钱呀?”
“要想要上价,就得让他看到,这地不好收。”
“拖着吧,只要别闲着就行,什么时候把华懋那边拖急了,咱们再动真格的。”
上水那地方也是大家族盘踞。
许景良一直拖着收地的事,磨洋工,其实也是在等彭荣达的消息。
要是能够通过疏通关系解决问题,就尽量不要起冲突。
许景良正跟荣仔谈着上水收地的事情,突然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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