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消失了。

只留下一封悔过书,简短地交待了一下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然后就人间蒸发了。

他南城纱厂被套,除了偷偷挪用了四联的资金,还在外面借了不少债。

本以为豪赌一把,拼个财富自由就收手。

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太子东这么一跑路,不仅债主在找他,连他家人也在找他。

四联董事局改组。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东扶持的那些老臣子,无一幸免,全部被踢出局了。

联应系的董事仅剩下两席,墙头草金吊桶,和认钱不认人的丧坤。

四联集团从此进入到联功乐时代。

这次四联大换血,可不仅仅局限于董事局层面,而是一场从上到下的清洗。

——

四联投资。

许景良跟没事人似的,把自己刻印章的工具,拿到公司来打发时间。

一坐就是一上午。

彭荣达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性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生怕这无妄之灾,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人事天天炒人,再这么搞几天,员工就要被炒没了。”

许景良专心致志地刻章,抽空搭茬道:“人家炒得对。”

“咱们这是金融公司,养那么多吃空饷的古惑仔干嘛?”

“你不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想把他们清出去,人家这是替你解忧。”

“那账呢?咱们四联投资的账本,已经被审计组抄走四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也不着急。”彭荣达仍旧坐立不安。

许景良吹了吹印章上的石头粉末,说道:“我不是早就提醒你了,你要是在私底下做了什么,就早点补救,免费被太子东连累。”

“怎么……没把我的话放上心?”

“不是,账目我过了好几遍,绝对……应该没问题。”彭荣达赶忙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炒谁也不能炒你,耐心等结果吧。”

许景良话音未落,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彭荣达被吓得一激灵。

“差一点,就又割到手了。”许景良骂骂咧咧地拿起电话,夹在脖子上,问道:“四联投资,许景良,谁呀?”

“高佬忠。”

高佬忠是四联新任的董事长,四联这次查账大换血,就是他一手主持的。

“什么事?”许景良问道。

高佬忠说道:“明天早上九点,总公司会议室,开董事会,请你准时到场。”

“我不是董事。”许景良说道。

“那也请你准时到。”

许景良颇为轻松地问道:“董事会什么议题,我需要提前准备点什么吗?”

“人到就行。”

许景良刚放下电话,彭荣达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讲?”

“叫我去开董事会,估计是……想问责吧,没什么事,走走流程。”许景良继续刻章。

彭荣达苦笑道:“良哥,你这心可真大。”

——

次日。

四联总公司会议室。

许景良提前十五分钟到的,没想到高佬忠来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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