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猛然关上,整个屋子顿时漆黑一片。
何久吓了一跳,可周围看不见人,只得壮着胆子叫嚣:“妈的,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老子可是春雨楼的管事,天霸门掌门是老子亲舅,惹了我,整个岚州将再无你容身之处!”
慌乱之下,他将自己身后的势力以及不常对人提起的关系全部扯了出来,声音越说越大。
然而话音未落,漆黑的房间噌的一下亮起一道微光,却是柴房桌案上的蜡烛被人点燃。
“好极了!”冷漠的声音再次传出,一道黑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并倏地闪现在何久眼前。
何久瞳孔骤缩,惊诧望着来人,身子猛然一颤,吓得连退数步,惊慌失措下一脚踩在一根木柴之上,砰的一声,那根木柴被踩断,哗啦一下倒在地上,引得周边木柴也都纷纷垮塌下来,打在他双腿上,可他却浑然不知疼痛。
“你你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何久惊恐,颤抖着声音,眼中有着深深的畏惧,脚步向后不断挪动,几乎要贴到墙壁上。
对方的出现太过诡异,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在漆黑的夜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空无一人的柴房之中,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人,鬼!
来者是人,他倒还能应对。
但如果是鬼……
他平生对鬼神最为畏惧,从小听的鬼神之说太多,加上坏事做尽,心里总对这方面深深畏惧。
况且此人披头散发,绿皮红眼,满嘴獠牙,跟老一辈口中的恶鬼一般无二,怎能不让他害怕!
丁缘心中暗喜,这面具是李舟从戏堂子里讨来的,本想着用于掩人耳目,没想到借着雨夜却在此处起了奇效,这对他之后的计划可大有益处。
也得是这何久对鬼神过于害怕,若是换作其它人见他这副模样早就拔剑出招,哪会像他这般直接吓瘫。
“当然是鬼,何久,你可还记得两日前在通源码头被你当街羞辱的女子?”丁缘轻飘飘的说着,声音故作尖锐,语气阴森可怖。
“你是!”何久瞳孔震荡,惊恐的脸上充斥着不敢置信。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只是简单玩弄了几下,并未要其性命,况且自己事后也给了她几锭白银,怎么可能会因此丧命变成恶鬼前来索命。
不过若那女子没有死,眼前这鬼怎会说出当街欺辱那事。
“记起来了吧,何久,今日我定取你性命!”丁缘狠戾说着,眼中带着无尽的怨毒,阴森狰狞的面具配上忽明忽暗的烛光显得犹为恐怖。
“姑……姑娘!当日我虽欺辱与你,但绝没有害你性命啊!”何久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话音刚落,何久察觉到自己失言,磕头的力度再次加大,连忙抹鼻涕擦眼泪的求饶:“不对不对,我何久狼心狗肺,卑鄙龌蹉,有眼不识泰山,当日不识姑娘尊容,才与之冒犯,犯下大错啊,姑娘大人有大量,就绕了小的吧!”
说完后,何久又觉得态度有些不够,抬头看了看丁缘,接着又是大把的头叩了下去:“姑娘可还有亲眷,小的颇有家财,在嘉元城也有些势力,小的愿将所有家当全数赠予姑娘亲属,望姑娘饶命啊!”
柴房中那凄惨女子听见何久求饶,浑身一颤,忙跪着身子挪到丁缘身前,攥着丁缘裤腿,眼中含泪,哽咽喊道:“何久这畜生狡诈歹毒,罪大恶极,不知迫害了嘉元城多少年轻女子,我的姐姐也是在他手中百遭其难,最终死去,女神仙万万不能放过他啊!”
女神仙……
丁缘一阵尴尬,只觉得这称呼极其别扭,自己这副扮相怎么都归不到这个词上来啊。
不过他心中也是无奈,虽然他十分同情女子,但此刻还未到要何久性命的时候,毕竟他之后的计划,还缺不得此人。
委屈你了,不知名的姑娘,如今只得让他多活几日了,丁某在此发誓,数日之后,定会取他性命,为你姐姐陪葬。
丁缘心中暗叹,随后激发神识。
女子神色一僵,身子一歪陷入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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