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说没说她是从那辆爆炸的公交车上下来的乘客？”
“说了，我还说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让她赶紧买注彩票，说不定能中个大奖压压惊。”
张成笑了笑，抬起头，两肘垫桌，双手交叉合在一起，看着巩仁把警员递过去的水一饮而尽，露出笑意，不紧不慢的再度发问。
“所以，为了那个大奖，你教她话术对抗警方询问？”
咳，咳，咳！
水还没下肚，听到这话的巩仁猛然呛咳起来。
完了，李诗情到底说了些什么玩意，让对面这个警察一眼就看穿了？这么简单都糊弄不过去？这一代的大学生这么差劲的吗？！
趁着咳嗽，巩仁用眼角余光看向坐在审讯桌后面的张成，对方嘴角微扬，面容亲和，静静等着他咳嗽完说话。
长出一口气，巩仁靠在并不舒适的椅背，缓缓开口。
“你说错了，我教她隐藏的东西，和爆炸无关，说了你们也不信，不光平白增加嫌疑，还误导你们的侦破方向，多不好，是吧。”
“这么说，你人还怪好，挺为我们警方着想；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让她隐瞒了什么，能说说吗？”
“不说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张成没有回答，笑着端起水杯抿口枸杞水，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吧，是你非要听的，听完后觉哩扯淡可不怨我。”
巩仁不在隐瞒，把自己和李诗情遭遇的轮回回档简单说了一遍；不过为了隐瞒更深一层的自己来自其他世界的秘密，他也作了一定修改，比如他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李诗情，是每次回档都能见到，但只有这次有交流。
“没法证伪，也没法证实，警官，你说，这事搁你身上，你说了谁信。”
“扯淡，我看，这案子跟他脱不了关系！”
监控室，从监控系统旁观全程的江枫一锤椅子扶手，咬牙切齿，这种说辞的抵赖手段也太小瞧警方的手段，还想用话术套师傅，简直找死。
“好好看，急什么。”
专案组领导，市局副局长杜劲松不悦地回头瞥了眼这个毛糙的刚入行转正的刑警，心里对他暗暗下了评语，不经磨炼，难堪大用。
“轮回，回档，听上去和时间循环差不多。”
“那你们现在知不知道触发这个轮回的条件是什么？”
张成对巩仁的说法不置可否，拿着笔在笔录上写着，顺着巩仁的话继续往下问，虽然案情重大，急切地需要破案，但他现在不急，他想看看坐在他眼巴前这位青年到底能编出什么花。
“不太清楚，但我和李诗情交流了一些情况，我判断这次轮回应该是以她为主。”
巩仁想也不想就把锅扣在李诗情身上，不管怎么说，让对面这警察看出破绽，逼得他不得不在这里说实话就是她的不对，背锅，不，自己是外来户，这次轮回肯定是因为李诗情，自己实话实说，她这不算背锅。
紧接着，巩仁也不等张成继续发问，忙不迭地把自己对轮回的猜测说了个遍，末了，他还顺嘴问了一句。
“警官，我知道你不信我说的这些，但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假如轮回是真的，我和李诗情还要继续轮回，那下次再被你逮到，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另一个毫不知情的你快速相信我们。”
起身准备往外走的张成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仔细想了想，随即转身弓腰，掏出笔在笔录上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个人联系方式，如果你真的可以轮回，你就打这个电话，告诉另一个我，你是我叫来协助破案的。”
“对了，我叫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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