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曹魏时期,与长安、许昌、洛阳、邺并称“五都”的谯城不同,此谯城在夏邑县北三十一里。

祖逖屯淮阴,进据太丘城,遂克谯城而居之,即此城矣。

谯城也是祖逖在豫州攻占的首个重地。

王安禀报了情况后,城门很快便打开。

刘遵没啥心思仔细查看,想的是早点见到祖逖。

谯城规模不大,名气也一般,坞堡反而让刘遵觉得稀奇。而且又不是来旅游,要看的时间多的是。

要说的话,就是这时期用的是土而不是砖。此处靠近黄河,地势低洼,城墙也不算高。

“搞不好哪天就被水淹了。”

正思索间,一名和刘遵年纪相仿的男子,身穿铠甲,快步走出,“家父正带队练兵,刘兄且入内歇息。”

此人是祖逖儿子,名祖涣。

刘遵见其神采奕奕,气宇轩昂,日后估计也是个将才,如果有命的话。

刘遵带头入坞。他闭上眼,幻想此时有镁光灯和欢呼声在四周围绕。

“刘郎,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

靳月光伏在刘遵背后低声说道,两人还是同骑一马。

刘遵连忙睁开眼细看。

谯城在外面看不觉多大,进城了却发现房屋鳞次栉比,中间空地可容纳千人紧密排列。

两座望楼前后耸立其中,前者规模较小。居后的望楼楼顶,一面大旗迎风飘扬。

几处角楼布满士兵,各处房屋户门紧闭,道路上也没有行人往来。

四下死寂无声,只剩一片肃杀之气。

刘遵有后世记忆,他不觉得祖逖会性情大变,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等他来投。

除非是祖约突袭谯城,火速接管了兵权。

但也没理由要加害刘遵。

以防万一,刘遵回头做了个手势,示意身边韩据等人戒备。

大部队现时没有经过训练,做不到有效用暗号来传递号令,只能先这样。

刘遵不动声色继续跟随祖涣前行,队伍缓缓走到望楼侧面,原来两栋望楼间有楼道相连。

楼道距离地面六米左右,面向刘遵这侧的木板两边缓缓向上抬起,如后世的开合桥一般,露出过道内的场景:

六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跪在楼道上,身上穿的俱是胡人服饰,却是汉人面孔。

一人从望楼内大步行出,正是祖逖。

他一身战甲,威严的双目直视着五人,那六人中竟有两人被吓得连裤裆也湿了。

祖涣见祖逖出门,大喊一声“时辰已到”便跑入望楼。

刘遵原主上次见祖逖已是十几年前,那时刘琨还未出任并州刺史,与祖逖同在洛阳。

此时却见祖逖鬓须已花白,精神倒是不错。

刘遵回过神来,已猜到祖逖用意,于是下令让部队紧缩队形。

不一会兵卒已聚集到了楼道下的空地。队伍排列略为零乱,又有交头接耳之声。

祖涣手执环首大刀,从楼道走出,表情严肃。

他大步走到六人面前,高声喊道:

“治军之道,在乎于令;军令如山,则军威不倒。

“窃人财货,以为己利,此谓盗军。如是者斩之!

“妖言诡辞,撰造鬼神,以流言邪说恐惑吏士,此谓妖军。如是者斩之!”

祖涣有意停了停顿,引起众人注意,再继续往下说:

“今牛申等六人,私自出营,于京观过路处假扮胡人,蒙骗行人钱财;

“又于军中散布流言,动摇军心,已违军令,当斩之!”

刘遵只听说过菜市场斩头,未曾见识过有望楼行刑,有点好奇是如何一番景象。

靳月光搂着刘遵,侧过头来,似是不愿去看,却没有叫刘遵离开。

刘遵自然知道这女人古灵精怪,其实内心想看得很,于是说:

“月儿心善,见不得人头落地。我却要学治军之道,良机难得,望月儿见谅。“

靳月光马上回道:“刘郎要看,月光便也看。”

“甚善。”

刘遵大喊一声“肃静”,队伍的喧闹声终于静了下来。

祖涣见下方准备妥当,便下令身旁一个士卒开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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