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遵大叫一声好,衣服靳月光是挺多的,那就淘个漆器给她好了,反正贵在心意嘛。
呼延博又解释到:“以漆漆物谓之‘髹’。舜作食器,黑漆之。
“禹作祭器,黑漆其外,朱画其内,于此有其贡。周制于车,漆饰愈多焉。”
刘遵想不到呼延博还挺有文化,看来他很有可能是南匈奴贵族,当上心腹也很合理。
“今天就指望呼延兄了。”刘遵恭维道。
呼延博本来就没有推托之心,于是揽下重任,刘遵心安理得地继续看各种新奇玩意。
不一会,刘遵已经淘了一个彩绘陶牛车。
此牛车由两辕、车舆、帷盖、车轮组成,帏盖呈圆拱形,前伸出檐,车辕架在牛的颈部。
牛头前伸,体态强健有力,形态温顺。
四足撑地,延颈伸首,正发力拉车。
总的来说,小巧精致,一看就是明器。
“日辉月照者,金银是也。有泥、屑、麸、薄、片、线等类。”
呼延博还没选好漆器,倒是一路给刘遵科普制造流程。
原来这时期的工匠,一般用木桶盛装生漆,在阳光下用木棍搅动让其水分蒸发,直到生漆变成淡棕色,便成熟漆。
要制黑漆,便用熟漆加铁水;白漆,则用熟漆加铅粉;朱漆加朱砂,金漆加金粉。
此后便是制胎,用斧头、锛、铁、刨刀、锯、凿、锉等各式铁器,对木头或竹子进行加工。
接着内外髹漆,最后在漆地上利用线描、平涂、堆漆等手法,手工描绘出器表的动物纹饰。
刘遵并不打算当工匠,已经听得略为不耐烦,但他不知道呼延博学识如此广博,便也装成好学之士,耐心听其言。
好不容易挑好了一个漆盒,呼延博说这种后肢翻转有角神兽纹,比较符合匈奴人的审美。
漆盒不算贵,刘遵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他心想:终于解脱了呐,再让呼延博聊下去,等下他就要给我科普“踺子后手翻转体180°接直体前空翻转体540°”,
到时老子就只好让他在马鞍上,来个“马端正撑全旋隔两环挺身转体180°成另一马端正撑”。
不过经过我的暗中观察,呼延博此人办事牢靠,甚至到了惹人厌烦的地步,又不会阿谀奉承拍马屁,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
刘遵分析完毕,一看时候不早,于是两人从居民区回到主干道。
忽然间战鼓响起,隐约听到城外骚乱之声。大队步兵从宫城涌出,两边城门也紧急关闭。
商人们立马收拾行囊,几匹刘遵眼中的劣等马已不受控地发出嘶鸣。
刘遵以为刘膺要关门打狗,正想招呼呼延博回营地,却见王安与一名武将骑着马,急匆匆奔向南门。
这武将应该是刘膺,但刘遵不信王安会忽然叛变。
他决定前去一看究竟。
等两人来到南门,只见前方山坡乌泱泱的人马已列阵完毕,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南门片刻后也被官兵关闭,不少民众惊恐地涌回城内。
“谁那么大胆,敢同时招惹石勒与祖逖?”
刘遵想不通,但还是挤开不知是惊慌还是想跑路的群众。
一路来到城门前,刘遵好不容易从身上拿出一个令牌,亮给官兵看。
不是靳月光那块,是祖涣给他表明身份用的。
刘遵和呼延博顺利上到城墙后,看见对面阵列中一人手执长矛,一马当先,缓缓骑到城门前。
刘遵暗叫道来者不善,这是要叫阵的样子。
“李矩,你带这么多人来,也不怕被偷了荥阳?”
刘膺自城门楼上呐喊道,不知是中气不足还是怯阵,声音微抖,略带畏惧之意。
李矩面若严霜,他冷笑一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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