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下结论。”曾新沉稳道，“他死前可有什么异常？”
说着，已经掀开了白布，露出一句苍白的，没有生命的身躯。
脑袋上绑着绷带，眉头皱着，脸上微带苦色，似乎生前受到难以忍受的折磨。
“死前...”
“等等。”像个小透明一样沉默的张三突然说。
黄警官和曾新都把目光移向他，面露不解。
张三紧紧盯着尸体的脸，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抬头望向黄警官：“可有死者生前的照片？”
人死后，保存得再好，终究还是会和生前有一定差别。
黄警官知道事情有变，忙打开手机，找出两张死者生前的照片。
第一张是一副蓝底证件照，死者打扮整齐，表情严肃，脸上带着眼镜。
第二张是和一个女子的合影，她肚子上已有孕色，男人一只手揽在女子腰间，另一只轻抚她肚子，笑得像个傻子。
看到那笑容，张三心中一寒。
雨中，剧烈的车灯下，隐隐约约显露出他脸部的轮廓。
“小兄弟，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对不住。”
穿着简朴老气的格子衬衫，双袖高高挽起，神色惊慌。
那时他讪笑着，弓着腰，既怕张三受伤，又怕张三揪着不放。陪着笑，眼角带着生活赋予的褶子。
张三本来想狠狠地骂他一通，可自己身上的事情古怪，没有多做纠缠。
但是，他的脸，又怎么能不记得？
“怎么了？”曾新上前抓住张三的胳膊。
张三转过脸来，仍带着几分震惊：“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共鸣的吗？”
没有选择避开黄警官，如果是不能信任的人，他相信曾新不会让他亲密接触。
曾新若有所思：“嗯，你说过，你是因为一场车祸共鸣的，难道说？”
他看向静悄悄躺在白布中的司机。
“没错，就是他。”张三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是我害死了他吗？”
普通人受到了不可避免的剧烈灵力影响而导致脑死亡，难道是自己共鸣时的引发的时间异象害了他吗？
张三身体颤动着，几乎有些站不稳。
曾新一把扶住他：“想什么呢？”
“你共鸣的时候，近半个柳城皆受影响，没有差别，若是会引发如此后果，我们早就把你大切八块了。”
听到此言，张三方才清醒过来。
曾新摇摇头，看黄警官：“你接着说。”
黄警官点点头，对张三这个明显学徒模样的年轻人另看一眼，但是识趣地没有多说，就好像刚才间歇性的失聪。
“据死者亲友所言，他死前连续几日里脑袋莫名疼痛，寻医无果。”
“最开始是什么时候？”曾新问。
“死前五天。”黄警官回道。
“嗯，7月25日，你共鸣是什么时候？”他又问张三。
张三沉吟良久，说道：“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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