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林素小声道，面颊滚烫，不看张三。
气氛冷清下来，一时无话。
张三这时候终于明白，什么是度日如年的感觉。
虽然心中清白无垢，但在这件事情上，再怎样说都是错的。
“你...为什么不在拳馆中用时间之力。”林素突然道。
张三摇头，“时间之力会致人发疯，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还是谨慎使用为好。”
“哦，你已经知道那个人的事情了。”林素说。
龙鳞的叛徒，先前的时间共鸣者。
天赋震古烁今，二十出头，已是天下有数的强者。
被誉为最有希望突破至极境的存在。
却在一场发疯之后，突然背叛师门，偷走龙鳞的至宝“空之心”，成为邪道枭首，组建了邪灵教。
是龙鳞，乃至所有正道的心头刺。
此前张三曾在梦里问过此事，不过事关龙鳞的脸面，她也不好多说。
“那个人的事情，真的是因为时间之力导致的么？”林素疑道。
对时间共鸣者发疯的惯例，她有所耳闻。
其中半数，似乎会在不同的时刻，有不同程度的病疯。
有些直接致死，有些则无大碍。
像那个人一样，疯掉之后，又恢复正常，做出如此惊世之举，判若两人的，尚无他例。
“我也不知道。”
“只是所有的线索，所有人都在告诉我，时间之力是个邪门的东西。”
“我自己，也隐约有这样的感觉。”
张三说，眉间一道浓浓的忧虑。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从看到信的那一刻，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直到罗成功告诉他那个人发疯叛变的秘辛，这恐惧终于发芽。
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尽管那不是他的心意。
见张三洋溢而出的忧郁，林素油然感到一丝怜惜。
面前这个人，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如果那样的话，现在的这个他，还能算是活着吗？
如此设想，心中也不免一寒。
“所以，你来晨星索取二次共鸣的机会。”
“没错。”张三道，“即便不使用能力，我也与时间之力密不可分。”
“唯有尝试二次共鸣，引入，或激发另一种灵力，才有可能彻底解除我对时间之力的依赖。”
林素认真点点头，“不错的想法。”
“可是古往今来的时间共鸣者，从来没有你们这类人二次共鸣成功的先例。”
她说着，语气中不自觉多出一缕担忧。
张三话锋一转：“那还不是因为没找对人嘛？”
林素微愣，噗嗤笑出声来。
月色清朗，她的笑靥如玉如花，荡人心神。
“走一走？”张三笑道，心中难得有了倾述的欲望。
林素点点头，两人无话，静静走出小树林，开始在夜半的小路上行走。
佳人依依，四周无人，夜色静谧的很安宁。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张三说。
“什么？”
“你们明知道时间共鸣者可能是一个定时炸弹，为何当日还要花心思来招笼我？”
林素摇头，披散的头发挠过香肩。
似乎是觉得有些痒，她双手一掐，把秀发捞起。
轻快的绑成一个简单的丸子头，象牙般洁白的颈一览无余。
头发在月华下冷的发光，翩翩白裙，一层不染，像是不食烟火的仙女，可是脸上娇俏的笑，又似饱受宠爱的公主。
回过头来，张三正紧紧盯着自己。
她狡黠道：“是不是每个女生你都喜欢这样色迷迷的看。”
“不，我只看好看的。”张三一本正经道。
林素掩嘴轻笑，接上前话：“其他人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但我觉得，你不会疯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仙女林素，对你的祝福。”她表情认真，认真到有几分圣洁。
张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笑声在空荡的夜中十分嘹亮，经久不息。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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