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一架吗？

“角力比赛，现在开始。”随着德总管的一声令下几家的代表开始了抽签，因为要给中间场地让出位置，于是乎有些人的座位就紧凑了一些，李煜，秦徵蛟和程俊狼也坐到了李尧的身边，至于李尧为何不上场是因为七张签有一张是空签，第一组胜出的人可以优先挑战轮空的人，当然如果轮空的人输了则要跟输掉的三人中胜出的那位比试，若在失败就是淘汰，若是赢了这和场上其他三人一起抽签，进行四进二，最后在进行二进一，胜利的人，李远禅说出了会将蛟心与蛟鳞赠予此人，也是因为魏鼎说这两样东西都对锻造有用，李尧这才决定上场抽签的。不过现在的李尧在跟其他三位哥哥喝酒，这几位都年长李尧几岁，都是看过小时候淘气的李尧的，所以关系更亲近一些，李舜当然不屑与之为伍，但父皇在上面看着，他也不太好放肆。

比试的裁判太监说“第一场，安家少爷安山，对战单家少爷单庆元，比试开始。”看到是自家武者出战李煜的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李尧看出皇兄的情绪问道“大哥，有哪里不对吗？”李煜说“单庆元，我早有耳闻，与你同岁，洞罡一境的修为，而且他不是单叔叔的儿子。而是在龙虎山山脚捡来的。”其他几人都是一愣，继续听着李煜说“单叔叔膝下育有三女分别是，好文的单悦，好武的单玔，好艺的单思。这单庆元修炼的武学有点邪门，安山不好对付啊。”李尧看向自己的哥哥问“哪里邪门？”李煜说“几位叔叔家的家传武学，秦家的狂劲，程家的山河劲，瑜迟家的豪劲，罗家的破风劲，薛家的幽劲，单家的是暴劲。这几种功法里，偏偏是单家的暴劲是会诱发人心中的嗜血性格，单叔叔一般都是在战场上让我军撤走之后才会使用本家功法，完事之后还要默念净心咒才能平静，而据我所知，单庆元，并不会净心咒。所以，安山悬了。”众人正说着锣声已经敲响了，安山运气于手使出了安家的九段锦，而单庆元也在用龙虎山的功夫与之对应，二人一挪一行，一搬一扣还是显得平分秋色，但是李煜观出了不同，那便是安山是在认认真真在进行战斗，而单庆元更像是在给安山出头的机会，使用的武功都是龙虎山的入门武功，强身健体的功夫用来对付敌人在外人眼中看来是两人是平分秋色，但是实际上，却是在戏弄对手。安山的体力渐渐不敌单庆元，开始落了下风，找准时机，一招踏燕将两人拉开了距离，站定之后，单庆元简单的掸了掸身上的灰说“山哥，别打了，你的武功真的不如我，我到现在还没用全力，咱们过完年后还要一起踏青呢，你要是在打，我可要用全力了。”安山和安家长辈安洛封都知道单庆元说的是什么意思，单庆元并不是嗜血好杀之人，看到安山还是没有要投降的意思，便回头看向单吼，得到了单吼的同意后回过身，一脸歉意的对安洛封和安山鞠了一躬说“安叔，山哥，对不起了，药物会尽快送过去的。”安山拜师的是青城派，到现在为止学的最好的武功是青城派的震山拳，而单庆元在龙虎山山脚被单吼捡到时候已经看遍了龙虎山上龙头峰袁松鹤的全部武学，也是因为偷师这才把这个六岁的少年赶下山的，不过在被单吼收做儿子后正式拜入龙头峰，这九年多也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安山运起震山拳后对单庆元说“小元，对不住了。”感受到了气势雄浑，单庆元也收起了那些悠然自得的神情专心应对起来，看到了安山冲过来后一个闪身躲过了迎面的拳风，但却被安山的横扫腿一击击中，还好用小臂格挡住挡下了攻击，震山拳将就的就是力大如山，狂震如雷，虽然安山的性子不争强好勇但是也足矣将震山拳发挥的有八九成未来，单庆元没有想到这震山拳的攻势这般猛烈，安山的攻击虽然不密集但是每一次重拳，膝击，长拳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不得已，在硬接了一次震山拳长拳的攻击后，单庆元用来华龙步躲开了下一拳。单庆元的双手可见的在发抖，而安山同样也不是很好过，震山拳对自身身体有一定损耗所以若非非常时刻，安山一般都不会用。单庆元看着这场景对安山说“山哥，对不住了。哼……哈！”随着单庆元的暴呵，血色之气在单庆元身上游走起来，最后汇于双眼，两只眸子被血色吞噬，口中虎牙也开始变得尖锐，整个人邪笑起来，看到人心头胆寒，之间单庆元默默念到“暴劲……游龙一击！”只见一团龙头血影朝着安山面门袭来，还不等他反应，就被击飞出去。也是这一击的力道让场上升起了滚滚浓烟。烟雾散去之后，只见各家长辈都抱着自家孩子下场去了，李远禅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种比试他也参加过，示意德总管可以继续主持后，德总管宣布了单庆元发胜利，接着说到“下面有请秦渊蟒对战尉迟雄。”两家孩子下场之前，尉迟洪跟秦天还在喝酒聊天，两家孩子下场后两个老不正经居然打起赌来了，秦天对尉迟洪说“老洪头，我希望我侄子赢，我家这儿子从小就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看的老子心烦，老子已武夫咋生出这么一个笨蛋来。”尉迟洪听完这话白了秦天一眼说“二哥，我希望蟒儿能赢，雄儿他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从小就跟二殿下走的太近，你我这心里都明白二殿下的品性，雄儿在他身边好的学不到，坏的学不尽。这也是去年咱们几家都带儿子去军中，而我带的却是英儿了。”秦天听完这话也是不在调笑他自家兄弟说“老五，没关系让孩子们自己折腾吧，话说英儿跟虎儿的婚事，你跟老程提了吗？”尉迟洪听完这话，猛地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二哥你先喝着啊，我去跟四哥说这事。”说完尉迟洪就去找程金岩了，秦天也是来到了单吼身边说“单老大，元儿没事吧？”单吼说“没什么事，用力过度罢了，这次过完年要教他净心咒了。”几人相互交谈着台上的秦渊蟒与尉迟雄的比试却是如火如荼，从一开始的相互试探到现在的近身战斗的格挡还击，瑜迟家的豪劲，在尉迟雄身上算是丢脸了，这么多年武功修炼的用功程度都不及秦渊蟒，今年都二十了才束首二境，而且学的武功，杂而不精，对付比他境界低的人还行，对付同境界的人，就难咯，就这一柱香之内，已经断断续续使出来五六种武功但都被秦渊蟒几个捻手就化解了，两人站定之后尉迟雄气喘吁吁的问“你这是什么武功？”秦渊蟒说到“我师承鼎元寺明空大师，刚刚对付尉迟兄的武功，叫袈裟伏魔功，可惜若是伏魔还有些意思，你不是魔。”听着秦渊蟒的话，尉迟雄涨红了脸，李远禅也观察着他五弟尉迟洪的表情看到对方没什么反应当即了解了场下的变化，尉迟雄恼羞成怒吼道“豪劲……豪兽掌！”这一掌袭来带动的豪气之势，看着威力无穷，可惜尉迟洪摇摇头说“蠢才……”尉迟雄跳到了上空对着下方的秦渊蟒袭来，只见秦渊蟒不慌不忙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头顶上方说“一花一世界，一叶菩提，尉迟雄希望你能回头是岸，佛莲菩提指！”一阵轰鸣过后，尉迟雄倒飞出去数十丈，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咳咳…咳，小子，你找死！来人取我兵器来。”晃晃悠悠站起来的尉迟雄还要再战，未等那随行下人转身，尉迟洪已经一个闪身到了台上，站在尉迟雄对面“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已经打在了尉迟雄脸上，跪倒在地的尉迟雄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只听尉迟洪说到“蠢才，你还要迷糊到几时，蟒儿这是帮你去除了体内的污秽，你看看你二十了，武学境界才只是坎坎束首二境，而你同年的兄弟姐妹们呢，都已经到洞罡境了，你这蠢才还想混吃等死到什么时候！”听着父亲的骂声，尉迟雄回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他最大带着自己的妹妹尉迟英和其他几家的弟弟妹妹们上私塾，踏青，练功，那时候所有人都叫他大哥，可是随着年龄的长大，所有的朋友都跟他分道扬镳了，他以为是他们的错，毕竟跟着二殿下没什么不好，有钱赚，有酒喝，有女人玩。可实际上，却是他自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忘记了尉迟家的荣耀，他本应现在是边境策马扬鞭的小将军可现在……他看着地上的黑血，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他起身走到秦渊蟒面前对秦渊蟒说“蟒弟，雄哥错了，你赢了。”说罢又面向二皇子李舜跪下说“二殿下，我尉迟雄会将这七年来在殿下那获得的一切悉数还给殿下，今日始尉迟雄便要做回将门之后。望殿下成全。”李舜攥紧了拳头但是脸上还是微笑的说“尉迟兄哪里的话，哪有什么还不还的，你我二人是兄弟嘛，自然是尉迟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结果过了正月十五李舜的宅邸内还是收来了小半院的金银细软，绫罗绸缎，也算是尉迟雄单方面跟他断的明明白白了，这就是后话了。尉迟雄在场上最后对着尉迟洪说“爹，我要从军，从步卒坐起，希望您成全。”尉迟洪满意的点点头，向李远禅示意了一下便带着尉迟洪下场了。秦渊蟒也回到了李尧这边，看到朋友们的那一刻，秦渊蟒又恢复到了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模样开心的闹了起来。

最后一场是叫做镜先生的灰衣少年和程典虎打，上场前，李煜对镜先生说“镜先生，这程典虎也是我义弟，还望您手下留情。”李尧则没对程典虎说太多，只有一句“加油。”李尧越看这镜先生的的步伐身段越眼熟，询问的看向李煜，李煜也什么没说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这一笑啊，反而是李尧有那么一点点发怵问道“这个人，不会我认识吧？”李煜想了想说“应该吧，嗯～应该是认识的。”李尧听到这个回答只好更加全心贯注看着比试场上的情况了，也是防止出现什么事情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出手，因为这个镜先生给他的感觉，境界不在他之下，而他又是云天府年轻一辈中武功最强的，不免得李尧有点担心程典虎。锣声一响，还未等程典虎反应过来，镜先生一个闪身直接来到他的面前，一招膝击直接将程典虎击飞五六丈，程典虎赶忙运起奔虎拳抵抗，可谁曾想这镜先生下一个闪身竟是在程典虎身后，一招肘击落锤便又是将程典虎击飞出去，仅仅两招程典虎已经是双腿发抖，艰难的站立在那里了。镜先生说“你还有一招时间，只要你能摸到我的衣角，算你赢。”程典虎听到这话愤恨的回答到说“镜先生，太子都尊称您一声先生，没想到你却这般目中无人。我就是被打残也绝不言败！山河劲……奔虎拳虎啸！”只见程典虎双拳挥出带动这疾风之势居然与空气中产生摩擦，隐隐有火星闪过，一团虎啸的虚影包裹着程典虎向镜先生轰去，千钧一发之际，镜先生不知道默念着什么，竟然挡住了程典虎的最强一击，浓烟虚影散去之后。程典虎瘫在了镜先生怀里。下一刻，镜先生脸上的面具竟然应声碎裂，露出了一张俊俏的少年脸庞，看到这张脸，除了已经晕过去的程典虎，李尧等年轻辈的几人都惊呆了，李尧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是……哑巴哥？”俊俏少年没好气的白了李尧一眼“你哑巴，你哑巴，你全家都哑巴。”说完才反应过了不对，尴尬的回头看向李远禅连忙跪下说“陛下赎罪，臣，无疑冒犯陛下，实在是见到朋友心直口快，望陛下赎罪。”李远禅倒是被这小朋友的前后反差逗的有些停顿，随后说“过年嘛，无妨无妨。”李尧跑上台对着给程典虎喂药的少年就是一顿捏掐问道“你不是掉河里死了吗？哑巴哥，怎么现在？”少年喂完药之后说“我当年不是哑巴，只是说话说的晚罢了，而且我爹早就找到我了，不过当时有了师门就呆在那里没回来，这不是今年过年了，刚好师门的传承也结束了，便回来了。”李尧听完之后回身看到了一脸茫然的程襄介绍到“阿襄，这位是罗羽是豹将罗午狞罗将军的儿子，小时候不会说话，比我年长一岁，所以我们和虎头还有大蟒几个都叫他哑巴哥。”程襄点点头，随即抬头怒问道“那你还下死手打我哥。你是不是人啊！你……”看着程襄喋喋不休的模样，罗羽尴尬的问李尧“这丫头，是忘了现在在哪了吗？”李尧也是一脑袋黑线说“谁让你那么打虎头了，那是人家哥。”罗羽疑惑的问“没听说程叔生闺女了啊？义女啊？怕程俊狼找不到媳妇？”这哥俩还没调侃完，后脑勺就让程金岩给拍了，一转头看见程金岩眼神的怒火，李尧偷偷挪开了，罗羽看着程金岩，转头对李尧说“你小子……我……”程金岩哄完姑娘后说“你俩，打不打？”因为罗羽是最快胜出的，所以李尧要挑战的自然也是他，俩人相视一眼点点头，便走上了台，上台后罗羽说“我当年顺着河道，不知不觉飘到了南楚之境，最后被峨眉派的掌门周青云捡了回去留做关门弟子。”说罢便摆出了峨嵋派的刹心掌的起手式，随后说到“来吧，比试比试。”李尧没有介绍自己的武功哪里学来的，直接将霸掌的姿势摆了出来说“来，打一架吗？”看到李尧这样干净利落的一句话，几位将军，朋友，包括李远禅都是欣喜不已，因为这句话也是当年在战场上，对方战将要求一对一时，李远禅说过的话，几位将军都感觉被拉回到了多年以前。李征看到李尧的起手式，先是一惊，随后就是一笑心里想到“老家伙，你这是硬生生让我这孙子跟远禅平辈啊，咱俩算是忘年交我还得叫你声叔叔呢，你这可到好，把我孙子给收了。”罗羽作为峨嵋的武学奇才也是一惊因为李尧的武功起手，他没在任何一种武功秘籍中看到过，但是已经上场了自然也没有后退的道理，耳边回荡这李尧那句“来，打一架吗？”罗羽回答道“打！”随后两人一个闪身冲到了场地中央，掌对掌，腿对腿，平分秋色，不遑多让，互相拆招，又互相格挡，霸掌的步伐一时之间有点让罗羽有点招架不住，可罗羽修炼刹心掌已臻化境，故此双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破绽，虽然是切磋，但是两位少年，都心有灵犀的选择了竭尽全力，又是一次掌对拳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