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了,你在家好好照顾着娃子。”

男人对着女人说了句,随即朝着学宫走去。

虽然学宫还只是一个工地,围墙都刚刚搭起来,但他却充满着干劲。

李祭酒说的那些话,至今都还回荡在他耳边,而在这几天的过程中,虽然李祭酒只是来看过几次,但一直留守的另一个祭酒人也很好。

不仅给了工钱,管饭,还一旦有什么需要都会尽力解决。

他活了三十多年了,哪见过这么体贴的官?据说还是祭酒堪比上卿?那更不得了啊!

更别说自己一个民间闲杂铁匠,居然能被朝廷征召打造以后会给那些先生们研究的东西,这荣耀让他感到无比自豪!

到了学宫,经过了身份检查,他去到了一个小院子里,这里有一个他们自己造的土窑。

用那个祭酒的话来说,是要打造好每一个时期、每一个阶段不同的矛,另外更先进的有科学院负责,到时候先生们就研究这个?

具体他也不懂,他只知道要对得起祭酒给的工钱。

只要钱给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哟,老张头还没来呢?”朱锤看向了一个同伴问道。

同伴摇摇头:“不知道,他又不怎么跟我们说话。”

沉默寡言的人很可靠,却也很难认识。

至少他们俩这几天下来,老张头对他们没半点公事之外的私情。

门口,王绾走了进来。

这是他自从接手学宫之后的习惯,每天开始前自己要先到每个院子里都看下,不管是打造东西还是铸墙的人,他都会询问相关事宜,能帮就帮。

他知道,跟着李客卿有大未来。

“王祭酒!”

“都说了我是副祭酒,祭酒是李客卿。”王绾有些无奈,他都说过好几次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个副职,但这么叫总归有点不太好。

万一李客卿以为我要取而代之呢?

“嘿嘿,一样,一样的!”朱锤搓着手笑着。

看了看,发现他们三人组还差一个,王绾眉头一皱:“老张头没来?”

两人摇了摇头。

王绾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大不了按照李客卿给出的制度,扣他迟到的钱嘛。

可一个时辰后。

他感到不对劲了,因为这已经不能算迟到了。

而且按照李客卿给出的待遇,这个时代的平民不应该会有这种消极态度。

直到一个衙役找到了他这。

“王祭酒,学宫临时征召的老张头死了。”

……

新安坊,一条街巷内。

咸阳令张固看着面前的命案,感觉整个头都大了。

老张头的尸体旁,有一支断掉的戈,而那戈上有两个图案。

由于秦法规定了匠人责任,学宫所属的所有东西,民间召集的工匠会在制作时刻上一个学宫图案,还有一个代表小组的图案。

张固不知道那个小组图案是谁,但那学宫图案……

他看向最先发现的那个邻居:“你确定你看到昨夜有人来这和他发生过争吵?”

“对,我好像还听到了几句话。”

“什么话?”

“我早就觉得他们的方法有问题、不能让李祭酒为难,我支持你们。”邻居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就这三句。”

什么方法?

你们是谁?

什么事会让李祭酒为难?

这些问题,张固一想就觉得头都大了。

有胆子跟李客卿作对的有几个人?这种事是我一个小小的咸阳令能参与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暂时封锁消息,一边告诉学宫方面,一边亲自朝着王宫而去。

于是当李缘来到王宫时,就看到张固和廷尉颜逅低着头站在下面,政哥坐在王座上,一脸怒容。

“先到殿外去!”看到李缘来了,嬴政对着两人冷声道。

两人低头一礼,带着一脸委屈样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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