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暴风雨的中木屋在摇晃着，大量幽灵般的身影在屋外徘徊。
“你回来了，兄弟？”莫拉维克坐在棋桌前望向推门而入的他说道。“那些信息已转交吾主？”
“嗯。”
“很好，继续我们未完棋局吧。”莫拉维克从架子上拿出乌利亚模样的棋子慢慢走来。“有何需关注之事？”
“没有，兄弟。”他说。
“问题已解决：四，第五问题方案策划中。”莫拉维克向眼前人形本质伸出爪子说道，无数丝线在他们之间相互纠缠联接。“来吧，我们是一体的。”
“当然……你没有背着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当然没有，我为何要这么做？”坐在对面的莫拉维克轻声问道，那闪电光芒下所投射出的影子形如一位高傲的万变魔君。
但现在，屋内只剩下一只双头鸟类恶魔。在棋桌一侧有一张长椅，让他们结合后仍可坐于于此。
“我有什么除了吉祥物外的作用吗？”克洛诺斯的脑袋看向他低声问道。
“当然有，而且很重要。”
“人性？”
“是的，兄弟。”莫拉维克控制身体绕着棋盘桌走动。“人性。”
“你在骗我，对吧？我不在意你想做什么，但我想知道一个真相。前不久你还说我什么用也没有。”
“是吗？我会说实话的，不过不是现在。”莫拉维克轻声在他耳边低语道，摆弄着费鲁斯的棋子。
“对我说句实话如何？你是不是一直在杀人？”克洛诺斯哀叹一声后说道。“别说谜语了，告诉我是不是？”
“呃？那你希望得到我怎么样的回答呢？”莫拉维克伸出爪子，按在辅助军的棋子脑袋上轻揉。
“我只希望听到真话，无论怎样。我，我们谈过了，我支持你对异形大开杀戒，但人类是底线——至少，站在我们这边的人类是底线……但即便你越过我也无所谓，我只是不喜欢被欺骗。”
“我没有伤害人类，你现在正处于情绪化的边缘。”
“谎言！”
“一些，不稳定因素。你也支持我去牺牲恶人。”
“说他妈的实话！那些是恶人？”
“这是为了帝国，为了人类以及真理所必要的牺牲。他们是光荣的，崇高的。”
“谎言！”
“他们……”
“我不是傻子！你在滥杀无辜之人，为了什么？”
“这是为了真理，为了……”
“他妈的真理，莫拉维克，让我来告诉你真正他妈的真理是什么！”克洛诺斯一时怒起对他吼道。“真理就他妈是！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家他妈玩具厂！为卖他妈玩具！编出来他妈的故事！一切他妈的剧情走向都他妈的需要看向那他妈的财报！我们都被他妈的无形大手扼住他妈的喉咙！包括那辆门前他妈的装甲车！呼……如果有第二次机会，我他妈想要去一个他妈友谊就是他妈魔法的他妈世界当一只他妈小马过他妈快乐生活。”
“你说了18次'他妈'，确实超出预期。”被连续打断对话的莫拉维克仅只是微微向他点头，而后那脑袋便安静地在一旁看着急促喘息的他，一言不发仿佛在欣赏一场演出。
“他妈的，给点他妈的反应！”
“呃——其实你剧烈呼吸只是因为人类习惯带来的结果——我们不需要像碳基生物那样进行呼吸作用交换氧气。”
“我你妈的是在说这个吗？把我吃了吧！撕到魂飞魄灭！”
“主观因素上，我不愿伤害你。客观因素上，你是我的一部分，无法伤害你。”
“……”他转回头去，望向窗外的暴风雨。“所以？你知道我有多绷不住吗？”
“我尚未知晓，但我清楚你的为人，善良在这里是没用的——你没有实力去修正世界。”莫拉维克凑近他耳边说。“你根本没有经历，关于我的恶行你也只是听从只言片语描述，不是吗？只因那言语的主体为你可信——你根本没有亲眼所见。”
“我在乎的是这个吗……”
“你在担忧何事，兄弟？生命就是货币，发挥价值便……”
“操你妈，我操你妈！听见没？”
“我没有生物学母亲，如果按照社会学关系上来看，你的母亲更符合我母亲的定义。”莫拉维克平淡而严肃地说道。
“……”
“没有牺牲可以避免。情感分析考虑你可能在触景生情。”莫拉维克控制身体慢慢走到棋桌前，指着上面其中一枚辅助军的棋子说道。“真实情况下，远比这更多的凡人部队被投放。一艘被毁的虚空舰，意味着一整座城市般数量的人口消失在冰冷的虚空。”
“……”
“你没有能力与整个世界对抗，不能随心所欲控制一切。一场飓风、一次洪灾或是雷暴，你能阻止它们带来的死亡吗？”
“错误类比，蛊惑人心。”克洛诺斯拿起桌上一枚万变魔君的棋子攥在手中凝视着，在他力量下将棋子原本颜色染黑。“别再转移话题了，你知道我他妈的在说什么。”
“我想，你可能对真理比较迷茫……”
“你把我当傻子是吗？那好！看见这棋盘上的棋子没？”他放下万变魔君的棋子后指着棋牌说道。
“看见了。”
“依我看，这是暗黑天使基因原体莱恩、完美凤凰福格瑞姆、无头费鲁斯、老十三基里曼、魔法小马马格努斯、数字命理学奠基人莫塔里安、四神木偶荷鲁斯、太空福瑞黎曼鲁斯、阿尔法军团之主阿尔法瑞斯，哦！别忘了欧米伽，还有欧米伽！这是天使酱淋我……”
“我不明白你报那些名字在做什么？”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吗？”
“我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他说。“但你的言语内容包含玩笑，我是否可以将之理解成你已原谅了我？”
“和我说实话。”他注视着莫拉维克转动的那六只血红的无瞳之眼，黑鸟恶魔的心思难以被揣摩。
“这是必行之恶，他们的死可以造就更伟大的未来。”
“那我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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