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何是人而非兽？”莫拉维克反问道。
“因为……人性？”
“回答正确。”莫拉维克指着棋盘上的恶魔棋说道，在等比例场景微缩模型上。
只需用他的红爪子轻轻一挥，棋桌上的场景就能重新塑形。
这一次他构建的是人工网道内部场景，多座堡垒构成多重火力防线对着前后两个方向。
“红魔。”他将马格努斯的棋子摆上王座。“轮到你当天启了，兄弟。”
“你绝对不是黑王大魔那么简单——我敢打赌你肯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虽然嘴上那么说着，克洛诺斯还是老老实实拿起恶魔的棋子向前推进。“帝皇喜欢玩火，而你是变化之火……”
“我憎恨万变之主，你只需要知道这，便就足够。至于我是谁？嗯——你不应该太早知道我的身份。”
“我会开始思考卡洛斯哪句话是真的，你最好祈祷他不会在某一天暴出你不好的存在。”克洛诺斯的目光向下移动，集中在织命者棋子上。
“怀疑与猜忌便是如此诞生人心，命运编织者言语并不可信。”莫拉维克轻语。“我们是命运的一体，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希望我们之间能有更牢固的关系——而不是矛盾。”莫拉维克放下目镜低头观察着棋盘，轻轻摆弄着。
“你最好是这样想，庆幸吧，我看开了……”他说，抬头看向窗外正在集结的恶魔群。
——蛇发女妖——
824.M30
五年后
“过量结合亚空间的技术并不安全，这也是为什么需要他的原因。”莫拉维克的声音低语。
在马格努斯的治理下，普洛斯佩罗不同灵能学派盛行，对亚空间的探索与古代网道之门的研究也在同时进行。
高耸的巫师塔尖直入云霄，在这一座由白色大理石建成的光之城中，遍地图书馆与白色金子塔建筑展现此处的辉煌。
在普洛斯佩罗的通天塔之上，他们建造了属于自己风格的轨道星港。
这里鼓励学术，但马格努斯仍下达特殊的禁令。
任何与恶魔和混沌邪术有关的研究被禁止，只有马格努斯和少数几名高层才得以对之有所接触。
契约以及亚空间实体召唤同样被列为禁忌，这些法典被一同刻录在抵御恶魔侵袭事件的纪念碑上。
“我们仍需要亚空间知识，没有知识我们便无法对抗未知。”马格努斯的投影向他父亲说道，那金色的太阳在倾听着他们的汇报。“知识是善行，而无知的知识则为恶。”
出乎意料的，帝皇赞同了这个想法，甚至额外允许更多在普洛斯佩罗上的灵能研究——前提是他们不能把这些知识散播。
不过，远征中被征服世界的灵能者会仍会被专人追捕，送往泰拉进行筛选，将稳定者送入特殊行业。
不同于未来，现在不需要维持星炬。那些不稳定者的下场将被秘密送往某处解决，除死亡外，还会有别的用途。
在星体引力的安全区间内，帝皇幻梦号领航的远征舰队从亚空间中跃出，驶向那拥有四颗星体的恒星系之间遍布大量危险残骸碎片所形成的小行星带边缘。
大量废船漂泊在轨道上，它们的主人早已离去太久。
“那些低速的残片虚空盾无法拦截，而且在残骸中遍布散落的太空水雷。”坐在指挥王座上的苏雷卡报告道。“侦测器回馈表明仍有自动防卫武器留存，是过去的战争遗留！”
“父亲，我可以派遣一小分队轻型巡洋舰向前开路，并清扫诡雷降低伤亡率。”荷鲁斯指着星图上的残骸带说道。
“你看见那颗超巨型恒星了吗？”站在舷窗前的帝皇揣摩着，目光从诡阳边挪开，回到美杜莎星之上。
形似火星钢铁之环的结构套在那颗灰色的行星身上，一个宏伟的环形太空站。
“那颗恒星已进入衰老状态。”荷鲁斯抬起头顺着帝皇的方向望去说道。
“是的，只是一种感慨。”帝皇说。“美杜莎曾是黑暗科技时代重要的工业基地，但如今它便和那紫色烈阳一样，与人类文明一样进入衰败。”
“父亲，我相信我们的远征一定能让人类再度辉煌！让真理的光芒照耀银河。”
“希望吧，我亲爱的孩子。”帝皇抬起手来轻拍他的肩膀，而后望向外面升起手来。
毁灭的白色灵能在碎片带中撕开裂隙，强行分出一条安全的航道供舰队通过。
“嘿，乔治。你又在扮演摩西分海了？”苏雷卡打趣道。“当年我在地球上打海战时要是有你在，怕不是能从西欧一路打到美洲——然后大家就会记住我发现了新大陆。”
“苏雷卡女士，请注意发言场合。”荷鲁斯不悦地看着她，而后回头望向帝皇。
“没事的，苏雷卡小姐是我的老朋友。”
“父亲所言极是。”荷鲁斯赞同道。“老友间长谈是美好的，正如我与那些科索尼亚的旧友。”
“乔治，美杜莎的大气层过于浓密，地质结构也不稳定。我建议还是用因德尼赛克集团的那种炮艇过去吧。”
“知道了苏雷卡，通知机库准备风暴鸟吧，费鲁斯将是我们远征计划中最关键的原体之一。”
他思绪很快回到过去那天，在风暴中的狩猎。
在十号与十八号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十号。
美杜莎那巨大的钢铁之环早已破败不堪，大量损坏的轨道结构脱离主体，化作流星坠向地表。
刚一靠近没多久，风暴鸟系统便警报大作。那些卡顿转动的自动炮台正因他们的非法闯入而激活，来自黑暗科技时代的武器被启动。
“保持前进。”
帝皇的灵能力量形成类似虚空盾的屏障，任何射向他们的抛射物都会被直接甩入亚空间中。
危险的星环就这样穿越，而后在浓密大气中剧烈摩擦使得船体外壳燃烧发红。
冰冷的地表遍布源自轨道轰炸或是残骸坠地所造成的伤疤，在地面上那些古代战争机械的残骸深处仍跳动着它们古老的核心内脏。
纷争时代，这里毫无疑问爆发过一场恶战。幸存下来居民科技发生严重倒退与断层，但他们依旧存活着。在那被核子武器碳化物所覆盖的冰雪之上，艰难组成一个个独特的部落。
“吾儿。”帝皇指着那巨型机械残骸呼唤道，那些巨兽战车体积远超泰坦。“曾经的人类便是使用那些机器征战银河，让异形屈服……终有一天人类会再度辉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相信我们的理想将会实现，父亲。”
“当然。”帝皇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但风险依旧存在，我必须这么做。”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