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出市区,仿佛市区里的事也被丢在了身后。
苏易和陈雪的心情都轻快起来。
“你跟沙阳很熟悉吧?”苏易第一次见陈雪,是沙阳带过来的,虽然当时陈雪明显是给苏易安排的女伴。
“沙总是天河的驻场客户,有几次我们拍广告,沙总也来了,所以就认识了。你呢,感觉你跟沙总也很熟悉。”陈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说。
“我跟他很熟。以前没买办公楼的时候,我就在天河不远的地方租的办公室,他的一个朋友胡彦,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和我在一个办公楼租的办公室。附近有一个饭馆,都爱在那里吃饭。低头不见抬头见,久了也就认识了。”
“还以为你跟他们是生意上的朋友呢。”
“我又不卖鞋。就是吃饭喝酒的朋友。”
“还不知道苏总做什么生意,不保密吧?”虽然两人已经见过两次,但陈雪并不知道苏易具体做什么,沙阳和李兴都只说苏易是英业集团的老板。
“乱七八糟,啥都做。”苏易并不太想谈自己的业务。
“这么说,苏总的生意还是保密的了?”陈雪转头看着苏易。在当时,商人已经取代了知识分子在社会上的地位,开个小杂货店,都敢在名片上印个贸易公司总经理。
见陈雪这么说,苏易也觉得自己有点故作高深了,于是说:“主要是建材、装修和旅游。”
“我还以为苏总卖白粉呢。”陈雪笑了一下,开了个玩笑。
“差不多。挣卖白菜的钱,操卖白粉的心。”当时,毒品在社会上开始泛滥,不少生意人都染上毒瘾,有的人,最后的结局非常凄惨。
“苏总真会开玩笑。李总和沙总都介绍你是集团公司的老板,生意我也不懂,但集团公司,肯定做的都是大生意。”
“好了,不说这个了。陈小姐平时有些啥爱好?”苏易虽然是生意人,但却并不喜欢和朋友谈生意上的事。
“叫我陈雪,或者小雪吧。叫小姐,听着就不像是朋友。”陈雪觉得苏易叫自己陈小姐,很别扭。虽然当时小姐还不是骂人的话。
“那你也别叫苏总,让我觉得就像跟客户谈生意一样。”
“那我叫你苏哥。你比我大。”陈雪对着苏易笑了一下。真好看!苏易在心里说。
“那我叫你雪儿吧。”苏易别出心裁地说。
“雪儿?还从没人这么叫过。”陈雪觉得苏易挺有意思,这么叫,像是自己跟他关系特殊一样。
“雪儿,你还没说你有啥爱好呢、”苏易还真就这么叫上口了。
“我以前是学戏的。后来从剧团调到人艺,要说爱好,也就是唱歌跳舞,不过,这是工作。”陈雪还真想不出来,自己除了唱歌跳舞,还有什么爱好。对了,喜欢吃,要是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个吃货。但在当时,这爱好,好像有点拿不出手。
“巧了。我也喜欢戏。是以前我爸去看戏,有时会带着我。本来不喜欢,觉得咿唔呀唔的,也听不明白。不过后来,慢慢也就不那么反感了,甚至偶尔自己也会听上一段。”其实,苏易几乎没有自己听过。这么说,不过是迎合陈雪而已。不过,很多年后,苏易还的喜欢听戏了。
“苏哥喜欢哪个戏种?”说起戏剧,陈雪就很专业了。
“京剧。虽然从徽班进京到现在才两百多年,但却是我国的四大国粹之一。”苏易说京剧,是因为以前带海外团的时候,要介绍我国的四大国粹,京剧,武术,书法和中医。苏易对京剧算是有比较了解。
“那生旦净末丑,苏哥喜欢哪个?”陈雪这么一问,倒把苏易给问住了。
苏易了解京剧的发端和传承,但并没有深入到角色分类和流派,毕竟,作为导游,只需要粗略地介绍,除非,遇到专业团,需要做专业的功课。
“那个,那个铡美里的包公,我比较喜欢。”苏易只能把自己印象中的角色给拉出来。
“黑头花脸,净角。西皮导板和西皮原板。”陈雪专业的说法,直接把苏易听得云里雾里。
“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说着,陈雪还亮开嗓子唱了起来。
这一唱,苏易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字正腔圆。
当陈雪唱完“咬紧了牙关你为哪桩——”的时候,苏易情不自禁地双手拍了起来。
这一拍不要紧,把陈雪给吓了一跳。还开着车呢。
“苏哥,手掌好!陈雪甚至伸手抓住了苏易的手臂。
苏易不但没有伸手去抓方向盘,还右手一举来了个军礼:“同志们好!”
这一下,把陈雪笑了个前仰后合。双手抓住苏易的手臂摇了几下。
虽然说是到郊外,但出城的时候,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苏易几乎是习惯性地往沿着东干道出城,向榕市东郊的一个湖区开去。
榕市东西两边,东边有一片湖区,西边有一座雪山,所以,东湖西山,是榕市市民近郊休闲的两个地方。
其实,苏易在潜意识中,并不喜欢都市的喧嚣,而更亲近自然。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也会开车去东湖或者西山。
有一次,胡彦下午六点约苏易吃饭,苏易说,自己在去东湖的路上,胡彦问,一个人去东湖?
苏易说,我去吃一条鱼就回来,参加下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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