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感受到两双盯着自己的求知目光,突然不知说什么了,辗转反侧后,才道:“咳咳……眼瞧着温宜快要周岁了。以往是顾及世兰养育温宜的缘故并未曾给曹贵人嫔位,如今世兰已有身孕,所以…朕想趁着温宜周岁宴那日晋曹贵人为嫔位,待回宫后举行册封仪式。世兰,你觉得呢?”
听了这话,两人顿时兴趣缺缺。
“理应如此,本来皇上不曾提起,臣妾也是要说起的。曹贵人与欣常在分别生育了淑和与温宜,总不好厚此薄彼,臣妾提议也给欣常在提一提位份,允许其母女一月一见,也免得淑和大些还同欣常在离了心。臣妾如今是个母亲,一想着那样的场景,心里也是不大舒服的。”年世兰想起余莺儿同欣常在关系不错,欣常在又对余莺儿多有照顾,也不吝啬给欣常在一个恩典。
皇帝便是经历过母子离心之事,如今更是感同身受,心里盘算着还余下的嫔位。
“世兰考虑的极为周到,这样,就在温宜周岁宴上下旨晋升曹贵人为文嫔,欣常在为欣贵人吧。另外,允许欣贵人回宫后将淑和接到储秀宫亲自抚养,也便全了她们母女情谊。”皇帝难得的好说话了些。
年世兰同余莺儿在皇帝的提醒下去换了一身衣裳,待出来时便见皇上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似乎满是焦急之色。
“皇上这是怎么了?”余莺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管他做甚?他走了岂不更好?”年世兰无趣的说道,随即就要拉着余莺儿出去走走。
忽然,余莺儿一个激灵,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拉着一早守在屋内的春喜问道:“可是西北的粮草出了问题?”
“奴婢不知,只听苏公公来报,说是张廷玉张大人和隆科多大人在九州清宴等候,言语之间似乎确实说到了西北战事。”春喜不过一届小宫女,苏培盛禀报皇上事情,她们哪里就敢竖着耳朵听了,能听个一知半解都是上心了的丫头。
经由余莺儿这么一提醒,年世兰才猛然惊醒,梦中确有此事,粮草押送途中出了差错丢失了,而那押送的陪同人员里还有安陵容的父亲,松阳县县丞安比槐。
哥哥!!
年世兰先是一惊,随后想到梦中这一遭哥哥顺利渡过,除了瘦了些,其余便无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莺儿,别慌。”年世兰见余莺儿脸色不好,连忙安慰,“本宫的哥哥骁勇,定然不会有事的。”
余莺儿看了看明明担忧之色都布满一脸,却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年世兰,释然一笑。嗐……所幸,年羹尧并无大碍,随遇而安就是。
可两人不慌,自有人慌,随着西北粮草丢失一事的急报而来的便是安家的家书,一字一句里都在提醒着安陵容要救回她的父亲,否则她便成了罪臣之女。
安陵容慌乱之下,拿了信件便去寻甄嬛与沈眉庄,更是想要跪下求得沈眉庄垂怜。可身为后宫的妃嫔,哪里就敢随意参政议政呢?沈眉庄犹豫,最终只答应照看一二,却是不能为其翻案的。
甄嬛则是只剩下安慰,更不敢去御前说上什么,她与皇帝如今的感情,她瞧得出来,薄弱的很,经不起一点挫折,她尚且不能冒险,只能想着另寻他法。
安陵容失魂落魄的回了自个儿的住处,也不知脑子怎么想的,竟然想到了去求华妃和柔嫔,想着年羹尧毕竟是年世兰的哥哥,而柔嫔更是得宠。
清凉殿内,年世兰和余莺儿打闹了一番,两人笑得正乐呵,就听人说安陵容求见。
“本宫未去找她,她倒是先来寻了本宫,当真是胆大的很呢!”年世兰对安陵容没什么好语气,她厌恶安陵容,因为她让人勒死了梦中的余莺儿。
余莺儿很快就明白了安陵容的来意,只是不懂其为何不去寻甄嬛亦或者皇后,反而舍近求远来选了最不好对付的年世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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