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市面上卖的细盐已经十分精纯。

酒醋,酱油,糖茶,盐也都放开了,销售。

但仍然仅限于大城镇,县市,甚至是都城百姓们。

远在山沟沟里的人们,他们日常所用,仍旧是这种论袋卖,纯度比以往高上一些的粗盐,价格便宜量又大。

宁玉这两天托婶子们在镇上买回了一些日用品,钱呢,就是草席的初步收入。

四个大钱看起来不多,但实际上已经能买很多东西。

不去铺子里买,只在街边摆摊的小贩手里交换,还能用山货换取日用品。

宁玉把所有的钱都交给王二婶子,带回来了一袋粗盐,两碗糖,还有两瓶酱油和醋。

房子还要建,帮工还要来,大家吃东西,总不能一直敷衍,况且材料全部是迎春带来的,宁玉付出这些东西,已经远远低于别人家造房的成本。

就算是为了感谢柳迎春的亲力相助,宁玉也只能在做饭上下功夫。

六子每天都去打猎这两天雨停了,山上的动物开始出来活动,六子手气极佳打了两三只山鸡,拿两只偷偷去镇上卖了,剩下一只褪毛,洗干净以后用火烤过给宁玉送来了。

按照原来说好的请宁玉做成酱。

这种事儿怎么能青天白日的做,到时候不光会被人讲闲话,还会被人惦记。

反正迎春又不是外人,索性晚上把这个做了,白天的时候干别的。

她先洗野菜,又洗蘑菇,最后拎出一小桶青绿青绿的野杏子。

准确的说这东西应该是梅子,只是人们还不太认识。

加上这东西成熟的时间长,青果子酸涩苦,大家就算看见也没人动,可她偏磨着迎春给摘了一桶回来。

先洗干净,放在一旁的筐里,等水分晾干了,再用粗盐滚了一圈,再用水洗干净,再晾干以后,小心的倒进去半碗糖,揉搓到每个果子上面都粘了一层,这才一个一个摆进桶里。

这个做法很简单,又方便,就是果脯的做法。

很多住在南方的小朋友,小时候家里大人逢年过节或是食物丰收的季节,都会做出各种各样的干货烟火以及各种糖渍的物品。

随着时代进步,大家慢慢吃惯了做得更精美更精细的食物,这些老手艺慢慢变成了回忆中的味道。

这个时候市面上也早就出现了各种糖渍的蜜饯。

但那都是望尘却步的价格。

宁玉想给三个孩子做一点解馋。

也想给迎春做一些,迎春走街串户,为大家做工。

吃的跟男人一样,活儿也跟男人一样累,可迎春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东西只能侧面吃一点补上去。

两碗糖做完一桶果子就只剩下个碗底儿。

宁玉不觉得可惜。

洗果子的时候,盐水把手指头上的泡淹的钻心的疼,宁玉开导自己,就当消毒了。

等做完这一桶果子,手指头已经被淹的没了知觉。

可抬头就看见,迎春仍旧专心的刨着木板。

她是真累啊。

木匠活本身就要求又细致又有力气,她能做出现在这样的名声,付出的只能是眼睛看到的数倍努力,迎春每天都睡得很少,但是你只要看到她,她永远神采奕奕。

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投入工作,才能在眉眼之间看出她强忍的疲惫。

宁玉在那看了半天,迎春这边也低头等了半天。

直到那边人起身了,也没往这边来,迎春忍不住抬头,她怎么不过来呀。

可也就这转身,柳迎春赶紧起身,快步走到宁玉身边,摘一下旁边的毛巾,搭在她的腰上。

“你啊,怎么这么粗心?还敢碰水,快用温水洗干净。”

宁玉这才发觉,已经有些麻木的身体里面涌出阵阵暖流。

她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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