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聘礼,这也不是买断你的下半生。

阿玉,这是我喜欢你的表达,想让你有一份底气。

你收好它,哪天我负了你,你还有退路可走。”

宁玉还是没收,可柳迎春自有办法。

床榻之间,她缠绵之时,叼着宁玉的耳垂,把这东西慢慢的在她衣服里塞进去,宁玉被冰的直抖,她只抓着她的手,一起查数……

数错了多少,就要被打多少次……

宁玉躺在床上,看着塞满的葫芦,无奈叹气。

有了这些钱,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没那么紧迫。

可她不会动的,柳迎春过的一样不容易。

宁玉很快就把这事儿彻底忘记。

她依旧对地里那点仨瓜两枣疯狂惦记,几个摘下来的小南瓜都舍不得吃,执拗的带到集上卖掉。

匣子里面属于自己挣来的零碎钱,慢慢多起来。

宁玉去了镇上最大的杂货铺子。

五谷,米,面,酒,茶。

每样各备一份,还要备红绳一卷,白线一卷。

一模一样,备了两份。

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宁玉一大早先带着大妹到柳叶家里,进屋就让大妹跪下磕头柳叶和爹娘赶紧起来扶,却被宁玉制止。

随后她也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对着柳叶行礼,并让大妹双手举着头顶,托盘里放着拜师礼。

“柳叶姑娘,我宁家家境贫寒,如今大妹已经年满十二岁,却依然身无一技之长。

想拜在姑娘手底下学刺绣,学针线,学女红。

姑娘要不嫌弃,就收下我们吧。”

柳叶抹抹眼角,柳叶娘更是转过头去用力擦拭着眼睛。

她上来拉起姐妹,声音中难免带些哽咽。

“你不嫌弃我,我怎么会嫌麻烦?

谢谢你宁玉,我娘原来也曾经是有名的秀娘,原本也可以开班收徒,这辈子也能过上吃穿不愁的生活,可是世事弄人,最后只能在村里,一双巧手拿来种地。

她唯一的徒弟就是我,我唯一的徒弟就是大妹,我会把大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子,悉心教导。”

宁玉也哭,太不容易了,这种惨痛的太难了。

柳叶娘哭了又笑,笑着抹眼泪说道:

“我以为我这手艺到闺女这一代就彻底断了,没想到我姑娘还能收个徒弟。

你说,往后徒弟再教徒弟,是不是我这手艺也算有传人了。”

柳叶娘姓公孙。

宋朝时期,岭南有一门失传的刺绣传人就姓公孙。

宁玉这时候还不知道大妹究竟拜了一位什么了不得的师父。

宁玉并没有待多久,把大妹留在柳叶家,拎着拜师礼,又回了自家院子。

六子已经把福哥接回来了,福哥穿着簇新的衣裳和鞋子,小脸洗的干净。

宁玉带着他往后走,柳迎春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本书和一个墨斗。

不用宁玉说,福哥恭恭敬敬,给柳迎春跪下三拜九叩,行拜师大礼。

行完礼以后,又把拜师礼端到柳迎春眼前,柳迎春慎重的放在一旁桌上,把书和墨斗交给福哥,福哥双手高举接过来。

“这两件东西是我爹留下的遗物,我爹当时病的仓促去的仓促,他没能给我留下收徒的禁忌,我就自作主张,为了我柳家手艺不失传收下你这个徒弟。

我爹传女不传男,在我这儿没有禁忌,宁福你记住,人如此,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行将踏错,我会将你逐出师门,并且你再也不能找到一位木匠做你的师傅。

一定要以尺子衡量自己,做事做活问心无愧,不占乡里百姓的便宜,不贪木料的分寸之饷,你听懂了吗?”

宁福又磕了个头,恭恭敬敬的大声回答听懂了。

伸手把他拉起来,迎春看宁玉:

“以后你是他姐,但我是他师傅,名义上我是他的父亲,他如果做错了事,我打死他也是可以的,你不会心疼?”

宁玉不像平日,脸色十分肃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自知我教不好宁福,把他送到你手里,他就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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