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住在院子里,吃过晚饭以后,柳迎春又查看了一下上漆的情况。

她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要月圆,一月过半,不知道宁玉在家里生活的怎么样?

自从上次娘那套阴阴阳阳戳人肺管子的闹腾以后,宁玉就像是一汪水,在手心中待了许久,却在指缝松开的一瞬间流入了山川。

竟然好像要跟自己彻底断绝联系一般。

柳迎春在感情上也是个小白,很多事儿需要自己摸索。虽然可以直言不讳,但并不知道话语的深浅度。

她独坐院子里,脑海中全是命运的一颦一笑,两个人同床共枕的那些天和宁玉的每一句清清浅浅敲在心头的质问,委屈,和关怀。

她好想她。

“宁玉,我是个笨蛋,我发现我真的不能好好拥有一段感情,我是这么想你,却又无法把自己的想念说于口。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失望我的不作为,失望我虽然爱你,却在束缚你,跟这个世道的礼教一起压迫你。”

酒入愁肠。愁更愁。

她有些微醺。

面前站了个人,柳迎春抬头。看着眼前的面庞,忽然发笑。

侧头喝尽杯中残酒,柳迎春站起身来。

“小姐这会儿不去安寝,跑来找我,是有什么话吗?”

“你喜欢我吗?”

“小姐莫要说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眼前人忽然在柳迎春面前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柳迎春不解眉风一挑。

“原来你能接受,你既然说有喜欢的人,却并未说明是男人女人,那就是别人可以,我也可以。”

柳迎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眉宇之间的烦躁溢于言表。

“你到底在干什么!”

人被一把拉在桌上,桌脚的部位硌痛了她的小腹。

让她心更痛,她转头大声说道:

“你就是个骗子,玩弄感情你会不得好死的!”

“小姐,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谁玩弄感情,我都跟你说了,我有喜欢的人,可你们家每一个人我都会这么说。

你是不是以为半夜衣衫不整在我面前来这么一出,就能诬陷我,把我赶出去?

我虽然不知道你敌意从何而来,但我要告诉你太幼稚了。”

银花眼含怨恨死死盯着柳迎春,柳迎春完全不把这种威胁放在眼里。

“拜托小姐,你眼里对你姐姐的觊觎是个人就看得出来好吗。

虽然我也喜欢女孩子,但我对你姐姐只有尊重,没有爱情。”

银花自从确认柳迎春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就不再避讳与她针锋相对,这几日明里暗里的小争斗并未停歇。

此时听柳迎春这么说也不意外,不过仍然惊诧于她的直白:

“我们这种人是爱是恨都得藏着,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要不然会被人当成怪物,被最爱的人嗤之以鼻,你喜欢的人已经?”

“嗯?”

“不是,你凭什么呀?

我跟我姐同一天出生,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个同床共枕十几年,我都不能表露丝毫,不是,你凭什么呀?你就把人睡了?”

银花气的呼吸不顺,一屁股坐在旁边,拿起酒壶就是几口。

旁边递过手绢来一把接过来,用力擦了擦嘴角再扔回去,柳迎春也不恼。

看着手绢,还颇有几分得意。

“可能这就是越近越怕,你看着她十几年一直不敢动手,拖到现在姐夫都要进门了,不也还是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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