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弘历知道青樱伤心,又是好一顿哄。

曦月入府后与琅嬅很是亲昵,她在家中本来就是最小的孩子,琅嬅也愿意宠着她,她过得很是恣意潇洒。

青樱看琅嬅和曦月关系越发地好,心里不屑。纵然她进门前母亲耳提面命让她和福晋搞好关系,不然就算有和宝亲王的情分在,却也不会过得如意。

她还是不在乎,毕竟她始终都觉得富察琅嬅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如果不是选秀那日来晚了片刻,福晋之位定然是自己的。所以每次见到富察琅嬅,她都带着几分高傲。更何况讨好当家主母那是妾室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她是高尚的,又是弘历哥哥的真爱,是他心里认定的妻子,自然不会巴巴地去讨好谁。

她想着自己是弘历哥哥的“妻子”,自然要替他照顾好底下的妾室,便让阿箬炖了鸡汤去看望富察褚英。

褚英不喜欢琅嬅,更不会喜欢青樱,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便让她进来了。但是褚英看着青樱笑起来喊她的名字会吐出一小点舌尖便止不住地恶心:“青樱格格,你我同为格格,便该称呼彼此为格格,这是皇家的规矩。”

青樱人淡如菊地笑起来:“你我姐妹,如此倒是生分了。”

褚英心里腻味,又不想得罪人只好推脱:“担不起青樱格格一声姐妹,妾身近日身子不太爽利,要不青樱格格先回,改日妹妹再登门拜访。”

青樱见她这个态度,也不好多留只得放下鸡汤起身告辞。

阿箬刚出了门就开始替她不平,大声抱怨道:“一个试婚格格还如此不知好歹,还以为自己和福晋一样是出生本家的嫡女呢!主儿是好心照顾她,还给她炖了鸡汤,她却这般不领情,也不知道富察氏怎么教导女儿的......果然旁支小户就是没规矩!”

阿箬如此猖狂,青樱也没有制止,等到她抱怨完了才不咸不淡地斥责了一句:“不得乱说。”便再没有下文。

这还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呢!

富察褚英在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气急却又无可奈何。阿箬说得对,她只是个试婚格格,是富察家扔出来趟路的,没有王爷的宠爱又在主母前头有孕......所以她才终日惶恐不安,生怕得了富察琅嬅的报复。

只是做小伏低换来的是王府一个下人谁都能踩她一脚,她好恨!

“格格......”江心心疼地看着自家格格:“不如咱们去给福晋说说吧,青樱格格也太欺负人了。”

“不可。”富察褚瑛泪水止不住地流,浑身都在颤抖:“不可......”

青樱如此狂妄,丝毫不加掩饰。

所以青樱刚回到自己房里,屁-股都没热就又被唤到了暖春院。

琅嬅坐在首位,看着青樱死驴一样倔强的神情也是无语,电视剧富察琅嬅还能活那么久也是厉害,就算没落水早晚也得气死:“青樱格格没有什么要对本福晋说的吗?”

青樱笑的坦然,语气坚定:“妾身不知道要对福晋说什么。如果福晋硬要挑妾身的错处,那妾身百口莫辩。”

给琅嬅气笑了。

“你说你无错?如今褚英格格已有身孕,你的陪嫁在褚英的云晖阁里好威风,就差指着褚英格格的鼻子骂了,你身为她的主子,不制止、不斥责,如今还信誓旦旦在这里说你无错?”

青樱也是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语气傲然:“阿箬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一点,心却是是好的,想必褚英格格定能体谅。”

琅嬅冷笑一声,知道青樱有自己的一套脑回路而且是一个百分百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指责他人的主,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好一个心直口快。阿箬如此冒犯主子,当属大不敬。本福晋心善,念在你们是刚入王府,不愿过多地苛责。青樱格格回去后抄百遍宫规交过来;阿箬去云晖阁开阔的地方好好地跪上一个时辰,腿跪疼了,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素宁你去找两个小太监,把她的嘴堵死,不许让她发出一点声音,免得扰了格格静养。”

青樱听罢面色不改:“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身为格格只能遵从,不敢忤逆。”

阿箬一听要在大太阳底下跪一个时辰,当即就想求情,素宁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让人拖了出去。

琅嬅看青樱这个样子就烦的要死,只是她实在是不知道海兰原来是怎么遇见青樱的,只能吩咐下去:“以后少让青樱格格靠近绣房。”

莲心虽然不明白却还是照做了。

可惜富察褚英知晓此事后没有一点高兴,只有无尽的恐慌——福晋竟手眼通天至此,自己院子里的事情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褚英惊恐地捂住自己刚刚显怀的肚子,若是女孩也就罢了。若是男孩......若是男孩她们母子还有活路吗?

最终青樱花了一整夜的时间规规矩矩地抄了一百遍宫规。拿到富察琅嬅面前时,琅嬅只是佩服——罗家村第一人形打印机名不虚传。

弘历知道后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人送了点活血的膏药给青樱。

时光飞逝,又是一月而过。雍正近日打算再给宝亲王府指几个格格,毕竟弘历是他膝下唯一能堪当大任的儿子了,自然要好好地为皇家开枝散叶。

青樱知道后面色一派云淡风轻的神色,心里确是不屑:这些人和福晋她们一样,只是为了权利财富才入王府,对弘历哥哥都不是真心的,弘历哥哥实在是孤单,她想到此处竟落下泪来。

如果弘历哥哥身边都是像自己一样真心的女子就好了。

直到今天晚上,她在花园散步听到有个呜呜哭泣的女声,好奇寻了一下才发现是府里的绣娘,那绣娘哭诉家中寄来书信说是给她相看好了人家,只是那家男的虽有个秀才的功名,却是个残的,她实在害怕无助,这才犯了规矩在这哭泣。

青樱纡尊降贵地俯下身——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已经是她做的最大的让步了,安慰这个秀女:“绣娘的身契都在王府,没有福晋点头你是出不去的。”

惹得那绣娘更伤心。

青樱想了想,不经意地问她:“那你呢?你自己心里是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呢?”

绣娘仔细思考了一下,小心回答:“自然是上进、健康有担当的男子汉。”

青樱笑了,她自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弘历更完美的男子,这个绣娘不图钱财只图德行,是个真心的,便决定帮她一把。

阿箬听后焦急地劝阻青樱:“主儿,府里那曦月格格就是个狐媚的,如今又要进新人了,您可得好好把心思放在王爷身上,管这绣娘做什么啊?”

青樱却很欣赏这个绣娘:“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一颗真心。你放心,我定然替你找个好人家。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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