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偷盗之事便算了,犯上是大罪,您不能轻易这样饶了她。娴妃今日对臣妾无礼,张口就是污蔑,臣妾实在是冤枉,那铺了垫子、毯子的椅子还在门口放着呢!皇上可不许让人欺负了臣妾。”高曦月委屈道,很是任性。

“贵妃,不得无礼。此事皇上已有定夺,莫要任性。”琅嬅适时柔声劝阻。

弘历真的气笑了,他说的话除了皇后没人会听,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可是她爹是治水能臣高斌,弘历还指望着他给自己做事呢。

他不能生气免得惹了贵妃不悦,贵妃不悦就是高斌不悦,高斌不悦就是他背后的治水势力不悦。弘历便忍着指了指海兰:“她都被弄成这个样子了,看来今日朕不赏罚分明是消不了你的气,也平息不了这件事情。”

高曦月眼眶红红,活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老虎。

“王钦啊。”

“奴才在。”

“此事的证人是海常在身边的宫女香芸,朕已经赐死香芸。便将娴妃身边的阿箬和海常在身边的叶心拖出去赏十板子,就在院子里行刑,让众人都看看,身为奴才不能劝谏主子胡闹就是这个下场。还有,海常在不能无人照顾,她正好去了景阳宫,便让娴妃身边的惢心先一起照顾几日罢了。”弘历面无表情得吩咐到。

阿箬一听自己要挨打,一时慌了神,立即跪下来磕头求饶,还扯了扯主儿的衣服,希望她也能像替三宝求情那样为自己求情。

可是如嬑只淡淡地行过一礼:“皇上圣明。”

阿箬愣住了,主儿怎么能这么对她?

小太监终于是将二人拖了出去,阿箬和叶心起初还能叫两声,渐渐的便没了声音。

高曦月有些害怕,弘历看她这个表情,心里才舒畅了些。

琅嬅打量一圈殿里的人,只见每个宫人脸上都有些同情和兔死狐悲的悲哀。

只有如嬑一个人面无表情,和弘历真是天生一对。

片刻后,王钦进来回禀:“阿箬和叶心已经打完了。”

弘历嗯了一声:“今儿的事朕要宫里人知道,挑拨是非、谋害主上,是什么下场。”

“夜已深了,咱们回去吧。”弘历看向琅嬅,面上终于有了一分笑意:“走吧皇后。”

随即牵起琅嬅的手,一起出去了。

如嬑看着弘历和皇后紧握的手红了眼眶,弘历哥哥就这样伤她的心吗?

“贵妃娘娘,我们也告辞了。”

如嬑魂不守舍地行了一礼,也出门去。

她走的急,正好碰上皇上皇后刚坐上仪驾,她匆匆行礼又匆匆而去。

琅嬅见她身后并没有阿箬和叶心,便对皇上说:“皇上,臣妾见娴妃和海常在走得急,忘记带上阿箬和叶心了,臣妾想找两个小太监将她们送回去,再请个太医医治,否则只怕要冻死在咸福宫。”

弘历欣慰地点点头,如嬑屡次对皇后不敬,皇后却依旧宽和甚至愿意体恤她的奴婢,便对王钦说:“没听见皇后说的吗?还不快去?只是让她二人不必立即挪动,先在咸福宫养两天,免得待会死在半路上,反伤了皇后一片慈怀心肠。”

“嗻。”

景阳宫。

惢心早早地便备好热水姜汤,拿着伞领着菱芝守在门口,远远地瞧见人便立即迎了上去:“主儿,您可算是回来了。”她左右瞧瞧,既没有瞧见阿箬,也没有瞧见叶心,更没有看见三宝,不免有些疑惑。

还是芸枝看出来她的疑惑,回到景阳宫趁着端水的时候偷偷给惢心大概说了一下。

惢心心里替阿箬难过,但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还得伺候两位主,便又为自己难过起来。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是奴婢怎么可以因为服侍主子而难过!这是不可以的!

如嬑失魂落魄地裹着被子窝在榻上,惢心将姜汤一口一口地吹凉送到如嬑嘴里。

她到底跟了如嬑许多年,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只怕是皇上又“伤如嬑的心”了。

“主儿。”惢心有些犹豫地开口:“奴婢觉得皇上心里还是对您好。”

如嬑这尊石像这才有了些反应:“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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