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最后看了一眼如嬑:“主儿,您做的实在不是人事儿,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请您恕奴婢不忠吧。”

如嬑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茫然。看着芸枝的样子,就像是她们素不相识一样。

“主儿瞧不起禧嫔是琵琶伎出身,禧嫔怀孕后她便偷偷指使小安子要来朱砂,又将绣线浸泡在朱砂水中替换了绣娘原本的绣线,制成衣服送去永和宫,禧嫔长久地将那有毒的衣服穿在身上,胎儿自然是保不住的!”芸枝说的越发激动:“后来慎答应遇喜,主儿恨她背叛自己,便指使小福子和小禄子作恶!”

白蕊姬听见第一句的时候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绝望地捂着胸口,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她可怜的永琋啊——

“这不可能!”海兰突然站起来大声质问:“景阳宫遇蛇就是姐姐救了慎答应啊!”

太后很嫌弃地看过去,这个海常在和娴妃一样愚蠢,来来回回就爱说一些什么“我不信”、“这不可能”的空话,一点反驳质问、自证辩解的能力都没有。

这就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这就是乌拉那拉氏女儿的同盟?

“皇上。”琅嬅柔声开口,她是真怕芸枝忘了什么没说,没把如嬑的罪名做实,所以假意开脱道:“景阳宫遇蛇后,娴妃是向纯妃禀告过景阳宫的角落发现不明动物的血液,就是那些血液吸引了毒蛇。”

“皇后娘娘!那血液就是娘娘命奴婢沿着偏殿的墙根细细地洒下去的!”芸枝哭诉道:“否则慎答应怀有龙胎,为何偏殿中空无一人,若非那蛇是白天进去,慎答应又叫喊起来,只怕那日便要不好!”

惢心急急打断她:“芸枝!主儿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在这里要说出这些没有良心、陷害主儿的话!”

待我不薄吗?芸枝在心里冷笑。她也是从潜邸就开始伺候主儿的,如今算来也快十年了,这十年她任劳任怨最后得到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得到。景阳宫不是禁足就是罚俸,不是罚俸就是份例降低。

如嬑是主子啊,她总是过得比奴才好,奴才们呢?每日辛苦劳作,一天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哪怕如嬑和海兰的钱都补偿给他们,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惢心啊、惢心,你可真是个蠢出生天的王八羔子。怎么?阿箬当年被杖责的事情你看不清如嬑,菱枝姐姐被许给王钦的事情你难道也看不出来如嬑的为人吗!

芸枝真是害怕,害怕有一天就无声无息死在景阳宫,或是替如嬑当了垫脚石。

她是奴才,却也不是一点人格都没有任人欺负揉搓的傀儡!

菱枝姐姐将她当亲妹妹看,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她,她生病了菱枝姐姐也会细心照顾。她们两个相互扶持到今日,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了,如嬑却要将姐姐许给王钦!

芸枝性格不似菱枝那样安静懦弱,她心里恨毒了如嬑、恨透了如嬑。好在皇后娘娘仁慈,给姐姐安身立命的钱好好地送出宫去了,如今她拼了命也要为受尽苦楚的自己和受尽屈辱的姐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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