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从军经验,让袁兴安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轻哼一声,开口道:

“昭华公主当我等是吓大的不成,今日说什么也是要给兄弟们一个解释!”

江璃戈讽刺地勾唇退了半步,“请蓉慧长公主出来吧。”

话罢,袁兴安便见蓉慧长公主扶着丫鬟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就着桌上的杯盏就砸了过来。

“偷窥本宫更衣,这便是荆州驻军的待客之道?”

袁兴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长公主一直在里面?那为何方才不言语?里面没有其他人了?”

蓉慧哼了一声,气恼地坐下,扭过头去不愿说话。

江璃戈适时挡在蓉慧跟前,与袁兴安交涉。

“一些女儿家的私事,袁将军不必知晓!”

“看来公主是有事相瞒了。”

“看来,不说清楚袁将军这是还打算扣个窝藏逃犯的罪名在长公主头上啊!”

“请公主赐教!”

袁兴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叫江璃戈极为恼火。

“本是女儿家的私事,既袁将军有兴趣,我也不妨讲讲!临行前,长公主察觉到来了月事,便向白夫人借了这间厢房稍作休息。却是不想袁将军竟对此女子之事也有兴趣,愣是要冲进来学习学习!”

袁兴安被江璃戈说得面红耳赤,“竟是如此巧?长公主又如何能证明,您一直在里面,而不是半道前来的?”

“其一,自打袁将军的人发现这处厢房后,此处便被重重包围起来,有谁人瞧见过有人进出的?若没有,便证明一开始,长公主就是在此处不是?”

“看晃了眼,也未必不可能。”

江璃戈轻笑一声,无比轻蔑。

“袁将军为了不写这悔过书,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白大人有什么意见呢。”

袁兴安听出了江璃戈话里的挑拨之意,“昭华公主不必偷换概念,本将军只是就事论事!”

江璃戈美目圆瞪,却并不辩驳,只待瞧见拐过花园走过来那人,才勾了勾唇角道:

“袁将军,证人来了。”

来人,便是江璃戈的丫鬟,风泉。

风泉抱着个包袱,一张小脸跑得红扑扑的,过来便径直将包袱交给了江璃戈。

“借来了借来了,快请长公主换上吧。”

江璃戈接过包袱,没有递给蓉慧,而是直接在众人面前打开了。

“女子这几日要用的月事布,是我唤丫鬟去问白夫人借的,一来一回的时间加起来,大抵是与我们离开的时间差不多的。也就是说,这丫鬟问白夫人借东西,远在将军发现厢房之前。”

言至此处,袁兴安再也找不着质疑江璃戈的话来,又见暗自潜入室内的官兵对他摇了摇头,只得红着脸拱了拱手。

“在下也是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长公主、昭华公主勿怪。”

江璃戈小脸一拉,“军队的职责,是保护国家,维护皇权。今日你此番行径,就是在藐视皇权,背离了军人之责!”

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骂,袁兴安着实有些挂不住脸,只得侧身冲蓉慧行了礼。

“袁某今日鲁莽,却也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长公主明鉴!”

蓉慧知道,轮到自己唱白脸了,虚弱地扶了丫鬟的手起身,道。

“念在你镇守荆州多年,无功劳也有苦劳,本公主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白大人好意借屋舍给本公主,不该遭此屈辱。故而,你答应白大人的悔过书,是一定要写的,旁的本公主管不着,你自己与白大人认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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