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姑娘,方才是老小儿的不是,还请姑娘们多多海涵,原谅则个。”
突然扭转的局面,让姑娘们个个皆是惶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对方不接话,阆掌柜便只能尴尬地匍匐在众人前,咬牙暗恨。
姑娘们面面相觑,正思忖着江璃戈这番“仗义执言”有几分真、几分假,便听江璃戈又开了口。
“这世道,女子立身本就不易,若是她们能有一瓦遮身、一饭饱腹,谁又愿意走上街头受世人指摘?她们有的年幼失孤、有的近亲病重,她们各有各的不易,可即便生活不曾善待过她们,她们却心智坚韧不曾误入歧途,靠着一双手养活自己、奉养双亲。她们同男子一样,都是靠手艺、靠本事赚钱,不曾坑蒙拐骗、不曾伤天害理、更未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凭什么被人轻视?我江璃戈今日话便放在此处,只要我这铺子还开着一日,便不会因为男女之别而拒绝任何人,但凡手脚勤快能担此任的,都可前来博一份前程。”
江璃戈说至此处,转身冲着围观的百姓们拱了拱手,“欢迎诸位替昭华做这个见证。”
“好!”话音一落,人群便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几个挎着菜篮的大娘更是泪凝于睫,显然是颇受感触。
先前被阆掌柜欺辱的姑娘们也缓过劲来,猜忌之心顿消,真心诚意地向江璃戈致谢。
“多谢东家为我们做主,日后我们定当好生干活,以报东家之恩。”
“你们应当感谢的人,是自己。”江璃戈笑笑,又扭头看向了阆掌柜,“至于阆掌柜……咱们铺子店小,容不下阆掌柜这尊大佛,还请另谋高就吧!”
阆掌柜知道,今日他若就这般走了,日后京城经商的圈子里怕就再难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便颤颤巍巍地起身,不服气地辩驳:“是,我承认我今日之举是有些不妥,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为了铺子着想,东家这般过河拆桥,就不怕为人不齿吗?”
“笑话。”江璃戈眸光微动,似听见了什么笑话般,“阆掌柜今日之举,到底是为了铺子着想,还是欺我不懂经商,率先在铺子里培植势力,你心里应当明白得很!”
被拆穿的阆掌柜坐立难安,可还只能梗着脖子与江璃戈周旋:“公主,咱们可是签了文书的!”
“怎么?掌柜的可以赔钱遣散她们,本公主不能赔钱遣散你吗?”
“呵,赔钱?自然是可以,就是不知公主到底有多少银两可以赔?就此铺的规模,每日仅铺面支出就逾百两之多,若无得力之人打理,不出月余公主就吃不消了吧?”
江璃戈只觉好笑,反问:“怎么?阆掌柜便笃定没有你我这铺子就开不下去了?”
“不是小老儿自大,京中能做珠宝行当掌柜的,少之又少,我阆天全也算其中翘楚了。”
“阆掌柜这话,的确自大,三日内本公主必能寻着新掌柜。”
“寻着掌柜并不难,公主可敢与我打个赌?”
“阆掌柜想与本公主赌什么?”
“便赌,三日内公主可否寻着比小老儿更资深的掌柜。若是不能,公主当以付赔偿百倍的银两给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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