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前台的最东侧,还有一间办公室,这里是院长的秘书室。
有一个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他长得矮胖,经常骑着摩托上下班。
经过聊天,李枫知道他是省城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负责医院的文案工作。
医院很多的宣传手册,都是经过他的手出稿的。
兴许是医院的病人不多,也兴许是大家对李枫这个灵武一中的高中生颇有好感,他在医院各个办公室转悠着玩,每个大夫和他说话都特别好。
这天,医院来了一个和李枫同样年龄的高中生,也是灵武一中的,不过他是市里的学生。
他在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在给他做心理辅导。
按照学生爸爸的想法,就是让男孩把高中坚持下来,哪怕考一个灵武市的大专,也算大学毕业。
男孩说什么也不想上了,哭着说高中生活的痛苦,这使得男孩的父亲脸色铁青。
李枫也站在旁边听着,时不时地插一句嘴。
“我就是以后进工地,也不想上学了!”男孩虽然满脸泪痕,但是态度坚决。
最终,男孩的爸爸拧不过男孩,男孩辍学了,从高中的牢笼中解放出来。
李枫突然想到了班里两个辍学的同学,有一个还是和李枫一个县城的。
高二会考结束后,就相当于高中毕业,因为就有毕业证了。
这个男生特别喜欢读小说,每天上课下课都是抱着一本厚厚的小说,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读着。
米老师经过调查,知道他读的是情·色小说。
米老师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么继续准备高考,放下小说,要么辍学。
他最终没有顶得住高考的压力,选择辍学。
辍学?
李枫想都没想过。
在住院之前,他是一个多么爱学习的人,怎么可能有辍学这样的魄力。
同样,班里也有一个喜欢读小说的男生,读着读着开始自己写。
他也不写作业了,每天都在写小说,写了厚厚的一本,还让班里的同学看,给提提意见。
最终,这位男生也辍学了,回家继续写小说。
小说写成没写成没听说,家里倒是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
都过完礼,订婚了,男生又反悔了。
按照乡里的习俗,订婚之后,男生主动反悔,女生是不退礼钱的,这让男生的父母白白花了很多钱。
这是李枫班里的两个极端,为了躲避高考的压力,选择读小说,混日子,然后辍学。
而李枫是另一个极端,玩命地学,以至于走火入魔,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
医院就那么大,李枫在一楼玩够之后,开始去二楼玩。
二楼是全封闭的楼层,病人没有家人看护,除了吃饭的时间,护士会带着两个头脑清醒的下来一块打饭,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楼上待着。
当然,每个星期,二楼也会打开门,把所有的病人全都放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做做操。
从二楼下来的病人,个个目光呆滞,行动迟缓,跟傻子差不多。
二楼有一个女患者,大约三十来岁,已经结婚了,患有抑郁症,有自杀倾向。
她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觉得已经好了,就想回家。
在下来晒太阳的时候,她跟自己的主治大夫说:“贺大夫,我已经好了,我想我老公了,我要回家。”
贺大夫也算是欣怡医院的一位主治大夫,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贺大夫是什么都不会的主。
“你回家,你刚来医院不到一个月,现在是好多了,可是你忘了你刚来时,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自杀,这刚给你调好了,你就想回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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