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似墨,沉沉地压落,张献忠所率领的队伍依然在崎岖蜿蜒的道路上疾驰不停。清冷的月辉倾洒于大地,影卫们的身影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愈发坚毅刚直。
突然,前方的探子匆匆奔回,单膝跪地,神色紧张地禀报:“大帅,前方道路狭窄逼仄,两侧山林幽深晦暗,恐怕藏有埋伏。”
张献忠猛地勒住缰绳,骏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他眉头紧蹙,那如刀刻般的面庞上满是凝重之色,沉思片刻后,决然说道:“小心行进,加强警备!”
队伍的速度显着放缓,马蹄声也变得轻缓而审慎。张献忠目光如电,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剑紧紧握持,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宛如一只即将扑击的猎豹。
这时,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四周的树林中传来簌簌的声响,树叶纷纷扬扬飘落。“护佑大帅!”影卫们齐声高呼,迅疾将张献忠围在中央,形成一道坚实的人墙。他们个个严阵以待,有的紧紧握着燧发枪,枪尖在月色下闪烁着冷冽寒光,手臂肌肉紧绷;有的拉满弓弦,箭头瞄准着四周的黑暗,目光犀利如鹰。
“哈哈哈,明狗拿命来!”随着一声张狂的大笑,一群身着粗布破衣,手持各式兵器的人从树林中如潮水般汹涌窜出。
张献忠毫无惧色,双目圆睁,怒喝道:“尔等何人,竟敢阻拦本帅的征途!”他的声音如洪钟巨响,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微微颤抖。
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冷笑道:“尔等明狗,欺压百姓,恶事做尽,我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饮汝血,啖汝肉。”说罢,大手一挥,就让身后的人一拥而上。那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步伐沉重而仓促。
张献忠巍然不动,稳坐马背,只见他一声令下:“开火!”他的手臂用力一挥,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砰,砰声接连响起,冲在前面的人瞬间倒下一大片,惨呼声此起彼伏。
而张献忠身旁的陈情令也果断下令:“弓箭手,放箭!”他的眼神凌厉,手臂高高举起,又迅速落下。一支支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又有一大片人倒下。
经过子弹和弓箭的一番猛烈冲击,那群人开始慌乱起来,原本汹涌的气势瞬间消散,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有的人连手中的武器都丢弃了,只顾着拼命逃窜,脚步踉跄;有的人被同伴撞倒在地,惊恐地呼喊着,双手胡乱挥舞。
张献忠大手一挥,高声道:“追,务必将领头之人带来!”他的衣袖在风中烈烈舞动,眼神中充满了威严。
影卫们得令,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逃窜的人群追去。他们的脚步迅疾,溅起一路的尘土,口中喊着:“别跑!”
影卫们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追去,很快便将那带头的大汉团团围住。大汉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但仍强装硬气,大声叫嚷道:“有种就杀了老子!”
张献忠驱马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说道:“哼,杀你易如反掌,但本大帅要知晓,你们为何在此设伏?”
大汉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狗官,只知鱼肉百姓,横征暴敛,我们活不下去了,自然要奋起反抗!”
张献忠眉头一皱,沉声道:“本帅向来治军严明,绝不允许手下有欺压百姓之举,你莫要信口胡言!”
大汉怒目而视:“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们的村子被你们搜刮得一干二净,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
张献忠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一直喊明狗,莫非你把我们当成官军了。”
大汉也是一脸疑惑:“难道你们不是官军,但为何你们着装……”
张献忠看向大汉,说道:“我是张献忠,我们是义军。”
大汉顿时尴尬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不知您是义军兄弟,还以为是官军,还请大帅海涵。”
张献忠问道:“不知兄弟名讳,家乡何处,怎么会带领这么多人。”
那大汉忙说道:“我叫刘国能,家住陕西和湖北交界处的沥口村,我们的村子被官府搜刮得颗粒无存,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实在活不下去,我就带着村子里的人造反,抢掠那些为富不仁的乡绅地主,附近镇子的人看到我能让大家吃饱,就纷纷加入我,现在差不多有两万人,只是都没怎么训练,武器装备更是匮乏,这次听说湖北官军在集结,担心会来攻打我,所以才带人往这边跑。”
张献忠看了刘国能许久,有些激动地问道:“你不如带着那些人加入我军,不然凭你们现在的实力,倘若遇上官军,顷刻间就会被剿灭。”
刘国能立马激动地说道:“我愿意追随大帅,请大帅送我去收拢部下。”
张献忠点了点头,说道:“好,速去速回。”
过了半个多时辰,刘国能就带着人马过来。
“大帅,差不多有两万人,有一些刚刚溃逃的时候走散了。”刘国能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两万多人,被张献忠几千人一个冲锋就溃败,此刻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张献忠说道:“现在并非休整之时,你先带人随我去绥德,等抵达后再作安排。”
刘国能马上应道:“是,谨遵大帅之命。”
张献忠大手一挥:“继续前行!”
队伍再度启程,马蹄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亮,朝着绥德的方向奔去,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队伍在夜色中一路疾行,张献忠骑在马上,心中思绪纷繁。
刘国能紧跟在张献忠身旁,时不时偷瞄一眼这位令他心悦诚服的大帅。
“大帅,咱们到了绥德,接下来作何打算?”刘国能忍不住问道。
张献忠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沉声道:“先整顿兵马,补充粮草,再作长远谋划。”
刘国能点了点头,“大帅所言甚是。”
随着进入绥德州路面非常平整,没有丝毫坑坑洼洼,这让大军行进速度很快。
而刘国能则非常好奇:“大帅,为何道路这般平整。”
陈情令献宝似的说道:“这是大帅研究出来的水泥,硬度堪比石头,而且成本极低。”
刘国能十分稀奇的盯着路面,又拿刀砍了几下才说到:“大帅真乃奇才,要是路面全部铺满水泥,以后运送粮草物资就能节省许多损耗。”
不知过了多久,绥德城的轮廓终于映入众人眼帘。
“开城门!”张献忠高声呼喊。
城门缓缓开启,队伍有序地进入城中。
张献忠立刻安排徐以显着手处理各项事务,而他则亲自巡查兵营,查看士兵们的状况。
“兄弟们一路辛劳,今晚好好歇息。”张献忠大声说道。
士兵们齐声高呼:“愿为大帅效死!”
张献忠又对刘国能说道:“今晚回去好好休整一下,其他事宜明日再作安排。”
刘国能憨憨地说道:“打了一仗,又赶了这么久的路,确实颇为疲倦。”
张献忠拍了拍刘国能的肩膀,笑了笑未再多言,转身回州府。
张献忠刚进书房就看到徐以显跟了进来。疑惑地问道:“这般晚了,有事?”
徐以显忙说道:“大帅您赶了许久的路,实不该来叨扰您,只是您带回来的刘国能,他带来的人比绥德城防军还多,我担忧要是万一……”
张献忠微微一笑:“此事简单,你将那些带头的请入城中,安排酒食,再派人监视,那些人便闹不起来。”
徐以显听后,恍然大悟:“大帅英明,我这就去安排。”
刚要走徐以显又回头,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帅,还有件事要跟您说下,前几日潘独鳌让人把俆依轩和墨芯琳接到府里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带着调侃的说道:“我就不打扰大帅处理政务了,先去安排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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