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济民、白文选赶忙拱手领命:“是,大帅!”

张献忠深吸一口气,双手背后,再次看向地图,喃喃自语道:“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众将领神色肃穆,气氛紧张而凝重。

上前一步,说道:“大帅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张献忠微微点头,说道:“好,都下去准备吧,尽快出发!”

众将领纷纷转身,步伐匆匆地离开营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张献忠喊来影卫,大声说道:

“把与官军接壤的遵义、潼川、嘉定的地形沙盘摆出来!”

影卫们闻声而动,迅速将沉重的沙盘抬进营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张献忠面前。

张献忠紧盯着沙盘,目光锐利如鹰,手指沿着三地的山脉和河流的走向缓缓移动,口中念念有词。

“这遵义之地,多山多林,其间小道纵横交错。

这处山谷狭窄幽深,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两侧山峰高耸,利于藏匿伏兵,若官军从此处来犯,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沙盘上比划着。

“再看这潼川,河流众多。

这条河水流湍急,河道曲折,官军若要渡河进攻,难度颇大。

可在对岸布置连弩弩、投石机和火炮,趁他们渡河时给予痛击。”

张献忠眉头紧皱,目光专注。

“还有这嘉定,城外有大片的竹林。

竹林茂密,道路复杂,官军一旦进入,如同陷入迷宫。

我们可在林中设下陷阱,安排精兵伏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张献忠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

“官军究竟会从何处进攻呢?”

他双手抱胸,在沙盘前来回踱步。

这时,张献忠看到廖晋中在门口走来走去:

“你在晃悠什么?”

“大帅,这次大战可否让末将戴罪立功。”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张献忠开口说:

“你觉得官军会从哪里进攻我们?”

“依末将之见,官军极有可能从潼川进攻。

那里地势相对平坦,利于大军行进。”

张献忠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说道:

“看来你这是有备而来,但也不可掉以轻心,遵义和嘉定也不能放松警惕。”

“大帅所言极是。”

张献忠又转向沙盘:

“若官军从遵义来,山谷中的伏兵要隐藏好,待他们进入中段,再发起攻击。

同时,派人截断他们的后路,让其进退不得。

你让钱勇去遵义,让他留在遵义帮孙可望布置。

“是,大帅,末将这就去安排。”

张献忠继续说道:

“若是潼川,河边的防御工事要加紧修筑,火炮提前拉过去,隐藏好。

这事你一会让李福去办。”

“明白,大帅。”

张献忠目光坚定,说道:

“至于嘉定,竹林中的陷阱要布置巧妙,让官军摸不着头脑。

你让孙礼去找铁蛋,带一千宿卫营,前去布置。”

“末将定不辱使命,按照大帅的吩咐做好部署。”

说完,匆匆离开营帐去安排。

张献忠独自一人,依旧紧盯着沙盘,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准备着给官军以沉重的打击。

与此同时,顺庆府广安州,军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时不时传来官兵们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军饷军饷不发,那么冷又不发衣物,这日子可怎么过!”

“是啊,家里老小还等着钱过日子呢,这叫什么事儿啊!”

“天天卖命,连件保暖的衣服都没有,手脚都快冻僵了!”

中军大帐中,曾英眉头紧蹙,对着杨展说道:

“大人,这道路许久未修,再加上冰雪覆盖,实在不好走。

士兵们都在抱怨,大炮沉重,道路难行,我们现在一天能走五十里路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防寒衣物不足,不少士兵都被冻伤了。”

杨展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可你也知道上面那些人都是什么德行,克扣军饷,贩卖物资。

现在大军出征拿不出物资,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大人,再这样下去,军心不稳,如何作战?”

杨展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

“我这就向上头再去催催,你先安抚好士兵们的情绪。”

“是,大人。可士兵们已经等不及了,天天嚷着要说法。”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营帐,单膝跪地,说道:“大人,外面有几个士兵冻得晕倒了!”

杨展一惊,连忙说道:“快,带下去救治!”

“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大人,不能再拖了!”

杨展咬咬牙,说道:

“我即刻修书一封,派人送给巡抚大人!”

说罢,走到桌前,奋笔疾书。

写完后,将信递给一名亲信,说道:

“务必快马加鞭,亲手送到巡抚大人的手上!”

亲信接过信,匆匆离去。

杨展望着营帐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满是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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