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浓稠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就在这寂静之中,狼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狼群潮涌而退。
它们的嚎叫声再次划破夜空,带着无尽的狂野与凶残。
卡拉扬兄妹在土屋内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刚刚稍作安静的心,又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狼嚎声又如退潮一般迅速离去。
狼群走了以后,黑暗中的土屋,异常寂静。
沉浸在黑暗中的卡拉扬兄妹,呆呆地站在屋子里边,一声不吭,呼赤呼赤地喘着粗气。
刚才遭了狼灾,他们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此时此刻还后怕得要命。
不知过了多久,卡拉扬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向在慌乱中因为喂狼而变得霍霍拉拉的烤全羊。心里别有一番滋味,那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庆幸,有惋惜,更有对刚刚那场生死较量的余悸。
卡拉扬叹了口气说:“好好的烤羊,都喂狗了,真是可惜。”
“都喂狼了。”卡拉梅也叹了一口气,回应道,“不过还好,狼群没有冲进来,它们要是冲进来,我们的小命就玩儿完了。”
“谁说不是呢。”卡拉扬依旧心有余悸地说,“如果没有这只烤全羊,我们就危险了。”
卡拉梅也十分后怕地接着说:“你把狼王的头砍掉,最好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把狼王杀了,狼群没有首领了,就乱作了一团,没有主心骨了,就成了一盘散沙。”
“嗯。”卡拉扬抽抽鼻子,冷笑一声说,“那些食肉的狼,真特么狼心狗肺,也不顾及狼王,就把狼王活活的吃了,真是残忍哪。”
“最残忍的就是狼。”卡拉梅说,“其实,人比狼更残忍。”
“也是。”卡拉扬叹口气卡拉梅的观点,点点头说,“生活就是这样苟且,没有办法。”
卡拉扬又说:“一只狼丢了前爪子,另外一只狼被砍掉了前腿,那两条狼也残疾了,我想,它们也会活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卡拉梅没有解气地说:“狼最好都死掉才好。”
“那不行。”卡拉扬反对妹妹的观点说,“狼有用,狼会维持大自然的平衡。狼群退了,我们也该……”卡拉扬的话没有说完,妹妹打断他的话,还是心有余悸地说:“狼们不会再杀一个回马枪吧?”
“我想不会,也难说。”卡拉扬也心有余悸起来,“再检查一下门和窗,再固定一下,防狼杀一个回马枪。”
于是,他们开始仔细检查门窗,有的地方的木棍被狼撞得松动了,需要加固,不然的话,狼如果真的杀个回马枪,就会很危险。
他们忙忙活活,赶紧找来木棍,加固松动的地方,该固定的地方都进行了加固。
忙忙碌碌干完活儿,卡拉扬看着砍得乱七八糟的烤羊说:“我们还没有好好享受,肉都喂狼了。我们要赶紧吃烤羊,吃得饱饱的,先享用了再说,万一狼再杀一个回马枪,闹不好,我们的羊肉就整个喂了狼,那就得不偿失。”
他真想和妹妹把烤羊吃个精光。
“那就赶紧吃,吃饱肚子,睡个好觉。”卡拉梅应道。
这时候大漠的夜已经很深,深如深渊。
浓稠的黑暗似乎能将一切都吸纳进去。
刚刚经历了与狼群惊心动魄搏斗的卡拉扬兄妹,此刻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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