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之后,我在脑中不断的复盘着能想起的记忆。当我想到继父时,突然就凭空出现了继父的声音:“你在哪?”这声音就像是在身边,我对着声音额别警惕,也不敢回答。我四周看了看,看到继父在西边的池塘边背对着我。我感觉他没有在说话,这声音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穿过来的,我脑海里浮现出继父在另外一个世界叫我的场景。但我不敢相信,以为是错觉。

没一会儿,身边再次传来继父的声音:“你妈妈现在很担心你。”听到继父的声音说这话,我想起了母亲,开始相信这个声音。

“如果这个声音是这个世界的圈套,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万一是真的,我没有回答,可能就失去了与自己真正的亲人建立联系的机会。”我想到。

“我也不知道啊,你看得到我啊?”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心里对继父还是有些隔阂,叫不出爸爸。

“看得到啊,你终于说话了。”继父的声音开心的回答。

“杨洋,你赶快回来了。”是母亲的声音,我特别高兴,又感觉有些委屈,然后有些疑惑,不敢相信。

“妈妈!”这一声妈妈叫出来,我的情感特别复杂。

“诶!”听到母亲回应的声音,我感觉她的情绪不好。

“怎么回去呀?我在哪?”我疑惑的问到。这时他俩的声音都突然消失了,我感觉像是这个世界为了阻止我回到原来的世界,以某种方式中断了我与母亲继父的联系。这时我的注意转移到了现实中,看着眼前的母亲与继父,更加觉得他们是冒充的,不是真实的。

我的大脑开始陷入恐慌,想起回家后屋子前的地突然变成了田地,想起这段时间对时间的感知异常,还有记忆力的减退,以及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的几段记忆。我自问道:“我在哪?这到底怎么回事?”

想这个问题时,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发现这段时间都很少见到外公。有一段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记忆中,我去跳河时,抓我的人中有外公,这时的外公力气大的很,我拼命挣扎也挣扎不开,这与之前见到的躺在病床上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这段记忆是梦。”我判断到。接着我想起外公叫我去买药酒,在我情绪低落崩溃时安慰我的场景,我感觉自己可能永远要被困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再也体验不到这种被关心的温暖了。

“外公,上次见他时,应该有好几天,甚至十多天了。”我的记忆这时是混乱的,很多记忆都想不起来,加上日历还有手机上的日期好几次都对不上,这更让我对这段时间的感知也发生了混乱。

“外公还活着吗?为什么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外公?为什么好长时间都没听到母亲与继父提起外公?”我想起之前回家时外公的状态,怀疑现实中外公很可能已经去世了。我在脑中搜寻这这段时间关于外公的记忆,隐约中想起吃早饭时,我有给外公端过面。不过这段记忆特别模糊,模糊到像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怎么回事?”我大脑不禁发问,我根本确定不了这件事情的真假。没想多久,我的大脑就又晕又累,甚至感到一阵阵紧张性疼痛。

“这记性真差,要是这种状态在原来的世界里,我也是异常的,可能疯子的世界就是这样的。莫非我疯了?不会,不会的。”我笑着自嘲,可很快却紧张害怕起来,不敢再想,否认着这种可能性。

不过对于眼前异常的世界,我没有停止观察与思考,我想到了一种去验证这个世界的方法,去查看外公的状态,然后与之前对比。

“外公可能不在了。”想到外公去世,想起那次回来看到他状态的情景,我不禁情绪低落到想落泪。很快,周围的一点声响让我警觉起来,仔细观察周围,发现没什么,我才继续想刚刚的问题

“如果外公是异常的,那会感觉非常明显。如果…”。当我想到外公是正常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想起记忆中他抓我时力气大得状态,心里又是一紧。

“如果外公是正常的,那你就是异常的。如果外公是异常的,那这个世界就是异常的,相对于这个世界我格格不入,那还是异常的。”我大脑里的一个声音说到。

当我走进外公的房间时,我特别矛盾,既怕见到外公,又怕见不到外公。我见到了外公,他躺在床上在睡觉,他的呼吸声特别均匀,有时发出一两声鼾声。看着眼前的外公,有时我觉得他是真的,有时觉得他是鬼,眼前的景象也像是障眼法,真正的鬼在不远处正看着我笑。很快我陷入了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矛盾中,脑海里总是出现之前自己害怕拖拉机、挖机、棍子、镰刀的场景,然后想起镰刀的刀锋,想起年伯伯的眼神,想起母亲与继父异常无法理解的行为,我判断这个世界是虚幻的。

这种判断很快引起了我的质疑,因为这段时间,我也数次体验到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但又因为那些异常的情绪或感知觉否认了,这让我感觉自己体验到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完全在于自己的情绪与感知觉,而不是客观的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

“客观的真实标准,什么是客观的真实标准?”我想不出这问题的答案,但当我回忆近期遇到的那些可怕的陌生人,他们的脸色都是灰暗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吃人,这让我产生了一种直觉式的判断。

“原来这可怕的陌生人是鬼,怪不得这么可怕。”我的脑海里全是自己之前遇到这些人害怕的状态。当我想起回家后前几天,屋后那令人害怕的摩托车声,还有脑海里鬼开车的场景,更加深信这种判断。对于这种结论证据已经十分充足,几乎无懈可击,但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感一直无法消释。这种本能上的不安,让我觉得之前的判断有些不对,可我却说不出到底不对在哪里。

“哪里不对?这种不安的第六感一定在提示我什么。”我继续思索,一会后我灵光一闪,激动的说出来一个词“潜意识。”

“天,我会不会在潜意识里?潜意识?潜藏的意识?”我没有真正理解潜意识的概念,因此有一连串的疑问。

“意识还可以潜藏?不应该是清醒的人才有意识吗?”我想到了上网搜索这个词,很快搜索到了许多种解释。

“人类的本能是大脑的一种潜意识”是指人类心理活动中未被觉察的部分,是人们“已经发生但并未达到意识状态的心理活动过程”。看到这段话,我似懂非懂,依然疑惑的很。

我想了一会,越来越疑惑,对这概念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自嘲着说:“还不如说我就活在潜意识里了?”我忍不住自笑,继续想着这个很抽象的概念。

“已经发生但未达到。”当我再次注意到这段话的时候,我脸色突然变了。

“我现在之前的都已经发生了。但未达到意识状态?这样说潜意识只是意识的一个过程。”

“如果我现在活在潜意识里,我就还只是活在意识的一个过程里,我并未真正产生意识。因此我可能并未清醒,可能活在梦里。”我想起那几段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记忆,又看着眼前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或哪里的世界陷入了沉思。

“梦是什么?梦是潜意识吗?梦和潜意识有什么区别?”我继续用手机搜索梦的解释。

我看到梦的解释是梦导机制形成的场景及事件。梦既真实,又虚幻。梦是有意识看无意识的一扇窗。看到这些,我更加疑惑,感觉自己在用一个根本解答不了的难题在为难自己。

当我在思索这些越来越难受,又不甘心就此放弃时,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母亲的声音:“这可怎么办?”

小姨的声音:“杨洋,你快点醒来了。”听到小姨的声音,我十分疑惑,感觉自己此时似乎陷入了昏迷或者植物人状态。

“难道我真的陷入昏迷或植物人状态?那我现在是什么状态?真的是潜意识?难道我的大脑根据我过去的所见所闻,根据过去的记忆创造了现在这个世界?”我继续想象着这种可能,想象着自己现实感知的通道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关闭了,活在一个大脑模拟出来的虚幻世界里。

“为什么我能听到自己的家人说话?”不过我很快想到答案,是因为我身体感知的某些通道还是打开的,所以我还是能听到他们说的话。

“我能控制控制自己的身体吗?”我开始思考着这种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活在了潜意识,那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已经分离了,为什么会分离?”我的脑中浮现出自己躺在床上的场景,旁边有我的家人。我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念回到那个身体里,然后在那个世界里醒过来。我手紧握着拳头,用尽了力气,没有成功,这让我感到非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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