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玻璃墙被敲响,娄康乐回头看去,陆主编正不耐烦的看着他,投影屏幕上展示着他前段时间日夜不休绘制的作品。
“······您尽快来签字,病人需要立马进行手术···喂?娄先生,您在听吗?”
娄康乐收回视线,“我现在立马赶过去。”
转身推开门,向众人说声抱歉有急事,他顾不上解释太多,拿起外套朝医院赶去。
“诶诶诶!”
“你这是干什么!不想参加就不要参加!说走就走你把我们···”
娄康乐听到陆主编不满的斥责几句,他已经走远也没听清后面的话。
电梯下行,他心里乱七八糟的,这样来一遭,对他不满的肯定不止陆主编一个了。
他什么都没解释,一是没时间,二是没必要,不是谁都会因他有苦衷而对他宽容,有苦衷的又何止他一个······
娄康乐握紧拳头,紧了又紧,心中的烦闷无处发泄。
来到医院,护士正等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他便马上把手里准备好的同意书递了过来。
“病人已经推进去了,你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补个名字。”
娄康乐拿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爸情况怎么样?”
护士确定文件都签好了,拍拍娄康乐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值班医生发现得及时,在第一时间就采取了紧急措施,目前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手术主要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别太着急。”
娄康乐松了一口气,目送护士离开。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护工,语气冷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从床上摔下去了?你那时候在哪?”
护工面不改色的解释:
“小娄,今天这事主要还是意外。”
“当时你爸还睡着,这人都有三急,我去上个厕所回来,事情就发生了,护士说可能是他翻身,不小心滚了下去,具体什么个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对这个说辞,娄康乐总觉得有点奇怪,但一时之间又抓不到问题所在,眯起眼睛观察着护工的神情,又问了一句:
“你去厕所去了多久?怎么不给护士说一声?”
护工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脸,“上个厕所能要多久,我也没看,就几分钟呗,中午护士查房也忙,我看着也要查到我们屋子,想着就一会儿就没说,就那么一会儿谁能知道会发生这事啊!那人都是有松懈的时候,就算护士在,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吧!”
娄康乐皱着眉,刚要说话,护工突然大声囔囔: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你要全怪我身上我可不乐意,你是出了钱让我贴身照顾你爸没错,但总不能厕所都不让去上吧。”
说着她委屈的抹了把脸。
“那人家旧世界的包身工都有休息时间,你看我从早忙到晚,不说面面俱到,也是尽心尽力,先生受伤我心里也难受得很,你这一来就和审犯人一样的咄咄逼人,也太伤人了。”
娄康乐被她尖锐的声音刺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压着怒气,冷声道:
“没有不让你休息,你觉得辛苦可以说,本来早晚就是有其他护工换班轮着来,是你自己说家里困难,多干点没事,就想多赚点钱。”
护工不服气的和他争执,说什么照顾病人有点磕磕碰碰的意外在所难免,这就是个小手术,没必要这么紧张。
又说别床病人,护工更粗心出了怎样的差错,她这已经是最尽职的了,让他别那么苛刻,鸡蛋里挑骨头,再好也能挑出错来。
总之话里话外都在推卸责任,到最后甚至开始说娄勤飞性格不好,整天神神叨叨的吓人等等。
娄康乐本来还耐心听着,听她越扯越歪,甚至开始人身攻击他爸,顿时烦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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