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在睡着之前看到了帕特恩。
他是在帕特恩的怀里入睡的。
很短暂的温暖,但帕特恩确实来过。
白梦彻底沉入黑暗前在心里轻叹一声,恐怕帕特恩那边也不平静,但他还是来了。
也许是因为这短暂的温暖,又或是白梦终于释然了经年的仇恨,这是一次漫长且难得无梦的安眠。
白梦站在自己的精神海中,一株开得正盛的极乐鸟忽然开口。
“看来你已经学会了,恭喜。”
“学会什么?”白梦问。
“学会如何号令自己的子民。”另一株极乐鸟开口,白梦认出了他的声音,是最后消失的那只王虫。
他们闭口不言白梦给自己的子民下的第一个命令,只在这难得苏醒的时刻随意地聊着天。
白梦突然问道:“你们有试过给完全虫化的虫下过命令吗?”
短暂的安静后,那位被温莎挖去了眼睛,白梦的上一任王虫回答了他的疑问。
“没有,至少我没有,不说完全虫化,就算是轻度虫化的虫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一样,”一只被王的守卫队抚养的王虫道:“长老和祭司不会允许有危险出现在王虫身边,更何况我死的时候都还没学会这个技能。”
他的话得到了近乎一大半王虫的附和,而在这之后,一只更古老的王虫出声了。
“我试过。”
白梦不自觉带上了敬语:“请问您是……”
“八千年前温莎背叛之后的第一只王虫。”他一开口,所有的极乐鸟都安静了下来,听从这位前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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