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撇过头:“洗,这就去洗。”
嘴上说着,慢慢悠悠的翻出浴袍,边走,视线却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处。
直到浴室的门关上,墨逸尘才朝着那道紧闭的门看了一眼。
哗啦啦的水声一直不停,她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快三个小时,想着他应该睡了吧,才拧开门把手出来。
刚洗完澡,地板又滑,她走得特别缓慢,特别小心翼翼,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从里头拿了吹风机就又返回浴室里去,看都没再看一眼床上的人,到底是醒着还是已经睡了。
吹干了头发出来,又开始犯起了愁,现在是晚上的21点17分,距离天亮还有十多个小时,她看了一眼已经拉好的床幔,今天晚上怎么睡?
颓然间,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要不然,我打个地铺?”
说话间,他已经在收拾备用的被褥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白天和晚上,气温相差较大,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南栀想了想,回了两个字:“不用。”
抢过他手上的备用被褥从头卷到尾,卷成一整张长条,摆在最中间,将床一分为二。
声控关了灯,就连床头的小夜灯都给关了,侧身躺上了床。
“睡吧!”她说。
墨逸尘转身想要同她说几句话,耳边却传来了女人的呼吸声,他便看着身侧之人平静的睡颜,看了许久许久。
一觉睡起,天已大亮。
现在这样的季节,天总是亮得早,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五点四十。
身子动了动,好沉,天,她居然又是躺在他的怀里醒来。
男人抱她比昨天抱她抱得还要紧,好像是要将她的人给全部揉碎了装进他的身体里。
可昨晚,她明明记得,还有,那一床备用被褥,是她亲自卷好放在床中间的,现在却不见了。
动手,将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只手给拿开,嘴角往下压了压,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她一个这样幸运,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两个晚上,却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抬起他另一只手,试图从他的怀里离开,就快要成功了,男人的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又将她给勾了过去。
两只手再一起用力,将这一只勾住自己脖子的手给拿开,再这么被他勾着,她就要窒息而亡了。
“怎么了?”耳边是男人轻柔的询问声,他眼皮轻轻掀开一层。
“你说怎么了?”她怒目圆瞪。
昨晚睡觉前,那一条备用床褥,她很清楚,自己没动过,也更加不可能会自己跑了腿。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低低的声音说道:“那条备用床褥,是我拿掉的。”
“为什么?”女人的眼底,涌动着怒意。
那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一丝的闪躲:“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会睡得舒服一些,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她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对她做,她的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一件睡袍。
便又掀开来被子看一眼,是的,她身上确实穿着昨晚的睡袍,但,墨逸尘身上裹了的浴巾呢,跑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了?
现在的他,全身上下,就穿了条花色的裤衩子。
南栀一张脸火辣辣的发烫。
“你……”脸发红,想说些什么,又词穷。
忽然的,男人的大掌抓起她的一只手,手贴在他的腹肌上。
手上戴了手套,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在手贴上他腹肌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更为炙热,像是被火给烧了起来,心脏加快咯噔咯噔跳得飞快。
“喜欢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满是引诱与魅惑:“喜欢让你摸一辈子怎么样?”
“你干什么呀?”一道重力将他给推开,她几乎是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总算是顺利从他的怀里挣脱,第一时间跑去卫生间里换衣服。
她动作很快,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坐起,头靠在床头,手上夹了一根烟。
“南栀!”
他喊她的名字,她回了一下头,那双眸子望着她,一字一句:“我喜欢你。”
“你喝多了。”她怒吼。
“昨晚上的饭是我们一起吃的,我是喝了酒,可我并不认为,那点儿酒能让我糊涂到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说出来我喜欢你这样的话。”
“你别说了。”她打断他。
脑子好乱,现在只想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坐一坐。
拉开房间的门,不管不顾便奔了出去。
酒店的楼下有一片空地,被装修成了一个秘密基地,地上铺了草坪,一道小门,推开,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她坐在长椅上,双手紧紧环抱身体,墨逸尘说得很对,她真的很喜欢逃避,像一只乌龟,当感知到了外界有危险,就往龟壳里一缩,这是她所认为的,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墨逸尘很快的就追了下来。
“乐乐呢?”她问了一句。
“还在睡。”
他回答着,坐到了她身边。
“对不起!”开口便是同她道歉。
她回眸:“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他对乐乐很好,对她也很好,一次一次,总在她人生最为灰暗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和力量,他就像是一道光,有他在,她就不惧黑暗与冰冷。
他这样的人天生就该被裱起来供人欣赏,而不是被自己这样的人给拖入污泥之中,他好到,她舍不得他身上沾染一丝的灰。
“不,我有。”他的身上还带有烟草的味儿:“我刚刚的话,吓到你了吗?”
南栀摇了摇头。
刚刚,她不是被吓到了,是没做好准备,是完全没预料到,本来他们做朋友做得好好的,可突然之间他就跟她说了那样的话,任谁都会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男人眼中,难言的沉痛。
“我不管你现在心里面怎么想,但我想告诉你,我刚刚的话,都是真的,并不是脑子一热说出来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南栀,我喜欢你,我想……守护你。”
女人一双眸子里水雾弥漫,她强硬的扭过头去,没哭,而是想到什么,问:“你不是不婚主义者吗?”
墨逸尘笑了一下:“我是不婚主义者,但不代表我不能去喜欢一个人,而且……”
他急切的解释:“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我自己定下的规则再由我自己来打破,如果…”
偷偷望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有一天我会遇见你,会喜欢上你,我一定早早的就做好准备。”
做好迎娶你的准备。这话他在心里补充着,没说出来。
刚刚他只是说了一句“喜欢你”就将人给吓成了那样,若再说什么要娶她之类的话,他不敢想象,她会震惊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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