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牌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东’字,也瞧不出是什么字体,总之是漂亮的。
落在手里沉甸甸的。
刘郸听班上的人说过,这块巴掌大瞧着不太起眼的牌子,三千块一个,还得是有门路才能买得到的。
“晚上十点顺着猪肚胡同走到头,那有个破门,推门进去左手边有个用木板盖住的地道,下去后给看门的黑腰带看看牌子……身上有多少钱?”
李老头补了句。
刘郸摇头,“五百二十三块六,昨天刚赢回来了。”
“那就随便逛吧,踩了坑就当是涨见识,交学费吧。”李老头半是叮嘱,半是哑谜。
听口气,自己这五百多块多半是要吃亏。
不过黑市黑市,不黑那能叫黑市吗。
刘郸想着点了点头。
“我会留心的。”
外行人徒手锻造的粗糙铁质装备,自己的烂铁套装已经是极限了。
再想要更进一步,就得找那些专业的铁匠。
只不过在联邦里,你买把菜刀都要实名登记,就更别说铸造铁甲、铁盔了。
当然,
民风淳朴的老城四关,管理相对松散一些。
但也只能走灰色渠道。
比如托熟人、找关系,买点不小心锻造失败的‘废铁残渣’之类的,再要么找本地帮派,从他们手里买。
不过这东西对帮派来说也是稀罕物。
最后一种法子,就是进黑市里了。
刘郸自己虽然没去过,但同班的绰号“羊肠”的杨畅家却是专门在黑市摆摊的,自己对于黑市的见闻都是从他嘴缝里听到的。听说是无奇不有,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只不过两人关系也没那么熟络,刘郸也不好意思拜托对方。
如今有了李老头的通行证,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正好现在有时间,你现在就将这养气法的心决背下来,先练一遍我给你指点一下。”
李老头撸起袖子,“不能让你小子这三个头白磕不是。”
“好嘞。”
刘郸也不墨迹,当即端着两张硬纸就记了起来。
纸中间是一个虎桩起手的三七步定型,周遭犄角旮旯里写了一百多字。
“默念心法,打完一套拳桩,视为一个周天。其中起式为始,收式为终,完成闭环时算是天地和人身之间最容易交融的时刻。”
李老头缓缓说道。
“这其中需要注意的就是,每句心法和虎桩的某个动作要同步,法落拳毕,这是节奏。”
“你练的是虎流,那就以虎式为始,龟式为终。”
李老头挥了挥手。
刘郸立刻翻到下一页。
“这龟流取自上古之时,武当密传五形功中的龟形,还有某个地方名为龟牛拳的小拳种等等,经过带带演化才成了如今八大流派之一的龟流。”
“虎式我就不跟你讲了,你自己看得明白,我重点给你说一下龟式的要领。”
刘郸仔细盯住那纸上小人,同时竖起耳朵聆听。
“身体挺直,双腿微曲,双脚适分;双手下垂,虎口圆张,头轻灵上顶,腭内收,舌上顶,松肩沉肘,脚趾抓地…提肛!”
李老头一字一句,讲给刘郸听。
“打完拳,定在此型来感悟天地之气。”
“你先背吧,我在这儿等你。”
说罢,李老头就坐在一旁端着王瑞文倒得茶水,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这一幕,
倒像是早读的时候老师让学生们一个早读背会某首诗词,然后找老师背的场景。
只不过刘郸这个是一对一辅导。
压力成几何倍提升。
不过这是对别人。
刘郸对于死记硬背,相当擅长。
心法口诀更是不难,仔细琢磨起来,所谓的心法更像是某种祈文,甚至像歌,读的顺溜了还能不自觉地带点节奏。
有意思。
刘郸背的很快。
没一会儿,加起来约摸三百字的心法就已经全部记下。
刘郸走到李老头面前,当着面将心法背了一遍。
“真快…那就开始吧。”
李老头面色平静的挥挥手,“一定要注意拳和字的节奏。”
刘郸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将心态调整的最平稳的状态。
随后,
三七步起式。
他的拳脚开始慢慢动了起来,同时心中也开始默念心决。
一切都很顺畅。
因为虎桩的那些东西,他三岁的时候就在看父亲练了。六岁的时候亲自上手,九岁时就已然烂熟于心。
初中的时候他拳桩的标准程度就已经让刘殿虎挑不出毛病了。
所以此刻的一心二用,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砰砰砰……
刘郸出拳有力,每一个节点都卡的不错。
拳到最后,他开始回想硬纸上龟流的型。
啪!
收式!
刘郸定住,口中微微喘息。
“有感受到不同吗?”李老头开口。
“很累。”刘郸觉得匪夷所思。
平日里,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一遍拳喘气的。
“觉得累就是有效果,身上要是什么时候腾起白色热气,那就是效果达到最佳的时候。那种状态下,你能最大程度排出废气,迎来新气,调动气血的运转和增长。这时候你的气血提升会很快。”
“只不过你每一次的卡点都差一些,结果就变成了差的极多。而且最后的收式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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