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心里有些急,这种时候黑无常必须得稳住。

若他冲动了,他们就真的完了。

这时那个拿枪指着白无常的特工开口了。

“你们若想他活着,就把枪扔出来。”

然而谁也没动。

那人直接对着白无常的腿开了一枪。

“砰!”

子弹贯穿白无常的小腿。

瞬间的冲击,令白无常闷哼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血液隔了一会将裤管逐渐沁透蔓延,接着在鞋底形成一汪血水洼。

“有本事你打死我,你个孬种,就会耍手段,你们DeltaForce是不是都是像你这种无耻之徒?”白无常忍着疼大骂着。

这段话透露了挟持白无常的是DeltaForce的成员。

同时其他成员还没赶到。

否则现场一定更加混乱。

而牛头他们别说反杀。

面对DeltaForce全组成员,他们处境将更加艰难。

白无常在提示自己队友们,在DeltaForce其他成员赶到前,离开这里。

可他们又怎么会丢下自己的队友呢?

所以他们谁也没动。

“我数三个数,若你们再不将枪扔出来,下一颗子弹可就得贯穿他的头了。”

那人将枪口移到白无常后脑上,子弹已经上膛。

他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子弹就能贯穿白无常的头颅。

“一。”

四周还是没有动静。

“二。”

黑无常有些慌了,他身体在颤抖,牙齿将嘴皮咬出血都不自知。

白无常挣扎着要站起来。

然而枪口硬生生又将他压了回去。

“你个龟孙,知道打不过我队友们,这才需要挟持我来获取胜利,当真不要脸。”白无常每一句话都在激怒这名DeltaForce成员。

然而那人却不受白无常言语的影响。

“三。”

“等等。”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来。

白无常听出是他哥的声音。

他顿时睁大眼睛。

一把枪从消防柜后面扔了出来。

“还有一个人的。”那人看向走廊另一侧。

僵持了一会,牛头叹口气,最终也选择将枪扔了出来。

这时那人看了看自己这方刚刚赶过来的特工,示意他们去将三人解决了。

白无常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谨慎的靠近自己的队友。

如果自己一直受到钳制,牛头他们将会一直被束缚住手脚。

“呵!哈哈哈。”白无常突然笑了起来。

他忍着腿上的疼痛,缓缓站起来。

背后的枪突然顶了白无常一下,顶得他一个踉跄。

他被束缚了双手,腿也受了伤,打不过背后这人。

但他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他看了看面前不远处的楼层栏杆。

是自己没用,被敌人活捉了。

自己技不如人,认了。

但自己不能成为队友的累赘,虽然一直以来,自己在小队里的作用都不大。

但该有的骨气,他还是有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试了试手上的镣铐,很结实,合金的材料,刚好卡在手腕处。

“哥!牛头、邪祟。”白无常挨个喊了一句。

在所有人疑惑时。

他突然大步的冲上前。

那只被子弹贯穿的脚有些使不上力,他几乎拖着前行。

无法抬起的鞋底,将他的脚步蜿蜒成一道长长的血痕。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白无常会如此做。

“弟弟回去!”黑无常突然从掩体中冲了出来。

试图去阻拦白无常。

“走啊!回家,替我回家。”白无常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

“砰!”

三楼的楼层并不算高。

白无常砸落下去的速度很快。

他仰躺着砸在地上,脑后血花逐渐蔓延开来。

而邪祟就在不远处,他看着白无常砸下来。

溅起的血渍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

凄凉而悲壮。

白无常还没死,只是眼中逐渐有雾气升腾。

他看到了他哥哥伸出的手,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他怕他哥哥会掉下来,可他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用口型对他哥道“回家!”

意识逐渐模糊,黑暗袭来。

白无常知道自己要死了。

也好!这样他们没了顾虑,趁其他DeltaForce的成员还没赶来,快离开吧!

他回不去了,但家里总得有人回去看着不是?

祖国的强盛,需要有人见证,他无法见证了,但希望自己队友可以,带着他的那份一起。

白无常渐渐失去意识。

他想起来去N135部队时,自己的连长对着他与哥哥再三确认。

在得到自己肯定的答复后,他哥哥为了陪他,也跟着答是。

本来他的定位是狙击位的。

可他哥却不让他到这个危险的位置上,将他硬安排到了观察手的位置上。

为此他对自己的哥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其实也就只有他哥才会如此惯着他,一直让着他,护着他了。

白无常在回忆里突然看到自己还在襁褓里的画面。

那是他曾经遗忘的记忆。

他看着父母点着哥哥的鼻头,对他哥哥说道“你是哥哥,以后得保护弟弟啊!”

天知道,其实那个时候哥哥也只是襁褓里嘤嘤学语的幼儿啊!

这一保护就是二十六年。

这么多年了,哥哥一直在履行父母交付于他的使命。

这次换弟弟保护哥哥一次。

也只有这一次了。

这时商场外面响起警笛的声音。

那是城市中总是姗姗来迟的警察。

他们拿着手枪,闯进商场,用阿拉伯语大喊着“不许动。”

“砰砰砰!”混乱的枪战响起。

不知道到底谁是谁在开枪。

邪祟趁乱将白无常的尸体拖进掩体中。

从前他对死亡的概念是模糊的。

邪祟看到过无数的死亡。

老死的,被车撞死的,生病死的。

还有被枪杀死的。

他看到过死人的脸,闻到过血腥的味道。

很腥,一股铁锈味儿。

可他第一次感觉心里堵得慌,如同一团棉花将自己眼鼻口耳都堵住。

所有的情绪都堵在身体里。

此时身体如同煤气罐,气体越积越多,急需一个宣泄口。

否则积累到一定程度,他自己就会爆炸开。

炸伤周围的人,也炸伤自己。

那些纱特警察,那么短短一瞬间的功夫,便死了十几人。

那些警察又怎么会是这些特工的对手呢?

然而这时枪声猛然爆发激烈。

牛头与黑无常的枪声瞬间被埋没在这些大量的子弹中。

噼里啪啦的子弹声,堪比过年三十的鞭炮。

那些DeltaForce其他成员赶过来了。

邪祟侧头看了看身边白无常的尸体。

“兄弟!抱歉我们也走不了了,你的愿望无法为你实现,但可以让你走得不孤单。”

邪祟绕路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纱特警察的尸体前。

他把收集到的手枪插在腰间。

他另一只手没办法使用,只能用鞋底去拉动枪栓。

他的枪法一向很菜。

但这不代表他打不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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