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勒狼寨灯火仍有星星点点,寨中的人或是因获得一座落脚的营寨,从此不受欺侮而激动得睡不着,或是连日打打杀杀而疲倦不堪,早已沉沉睡去,只有负责值守的人员打着哈欠往来寨中的脚步声,与松明火把偶尔烧到蚊虫发出的噼啪声。

山脚下,负责把守着上山道路的健带着十几个手下藏于草木间,就像老练的猎手等着猎物上钩一般。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预想中的偷袭,要不是联想起己方破晓拿下一座营寨的先例,只怕健此时也要松懈下来。

然而健不知道的是,正当他苦等敌人上钩之时,山下也悄悄摸来几个人,正要沿着山道向上去时,一个人影拉住了前面两个同伙的衣服,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而后他挤到前面来,俯身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许多干枯树枝杂乱放置,他赶忙打着手势阻止后面的人上来。他拉了拉众人的衣服往回拖,同伙们会意,又蹑手蹑脚地往回撤离。

不一会儿,几个人影便不再轻手轻脚,提起脚力回到自家驻扎的一处村舍,来到一处屋前,只听屋内嘈杂。他们被值守的喽啰喝住,亮明身份后喽啰回身通报。不一会儿屋内人声渐小,喽啰返身出来让他们进屋。

进入屋内,主位上坐一人,摇着蒲扇,正是虬虎寨的二把手——逍。两侧坐着六个头目,个个面色通红,一副吵得不可开交的模样。

“黑熊,可探得什么情报?”逍开口问道。

“回先生的话,确实是先前我们夜袭的那伙人,上山的路上铺满了干枯树枝,这一手绝对是他们。”原来前去探听的黑熊就是野牛寨先前派去报复的一员,那次损兵折将令他印象深刻,连带着对仲明一行人的行事风格如数家珍。

“那又如何,先生,要我说直接打上去,我们这么多人,哪个不是条好汉子,一晚上就把他们给掀得底朝天!”一个头目大声提议道。

“不可,今天弟兄们可走了不少路,必须休息,要夜袭明夜再说!”另一个头目反对道。

“呵呵,土蛇,你们临胡寨的都是软脚的吗?平时都说自己多能耐,一到开打就得休息,我看你也别逞能了,滚回你们寨子去吧。”前者冷笑着嘲讽后者,后者大怒。

“呸!蛮猴,我看你倒是人如其名,又鲁莽又猴急,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想着打上去松松裤腰带?你们金川寨的也就那点出息,为了那点肮脏事儿连弟兄们的死活都不顾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退让,旁边的头目都看着笑话,或是交头接耳,或是指指点点,直看得逍一阵无语,心想着就这样的货色,真要杀上去,在那种地势复杂,无法完全发挥人数优势的地方,搞不好己方也要赔上一场溃败。

“肃静!”逍手持一竹筒削成的饮器,重重砸在桌上,饮器中的水受力溅出,沾湿了袖口。几个头目又恢复聆听模样,等着逍发话。土蛇与蛮猴也不再聒噪,只死死盯着对方,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逍只叹了口气,说道:“先礼后兵,明日先派人前去邀请他们首领前来,如果愿意臣服虬虎寨,未尝不能让其取代勒狼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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