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量一时拿之不下,这俩却奇招尽出。

倒脚尸手撑地,脚朝天,插、刹、撑、劈,掌法腿影变幻莫测,好一番江湖身手。

草鬼婆四两拨千斤,以慢打快,指甲里藏着蛊粉,袖子里藏着蛊虫,抽冷子弹一下指,拂一下袖,一身放蛊手段防不胜防。

徐量武艺算把好手,但够不上顶儿尖,单靠拳掌武技,拿他不下。

这一琢磨,不墨迹啦,金刚功一运,身化银人,浑身银光灿灿,硬如青铜,坚胜韧铁!

两手一合,倒拽九牛回的蛮力;双臂一屈,横推八马倒的邪劲。

呜嗷嗷一声大喝,呛啷啷一记铁拳,这一拳打将过去,开碑,碎石,断刃,破甲!

这倒脚尸苦脸皱眉,运起浑身力,来挡这一拳。

可这拳头势大力沉,势如奔雷,挡之不住,避之不及。

轰动一声,拳头砸脑袋上啦!

哎……您瞧这脑袋,可真够瓷实的!挨这一拳,愣是没破点皮,没挂点彩,除了离身子远了点,嘛事没有。

金刚功拿下倒脚尸,徐量趁热打铁,又一记铁拳轰出,直奔草鬼婆。

可这回不成啦,怎么地?您瞧那拳头,打在草鬼婆身上,赛打棉花上,力被卸一干净。

草鬼婆肚子里,血肉里,一水的蛊虫,浑身如软绵败絮,千斤的力也没处使。

徐量左右又是两拳,皆是无功,略一愣神,草鬼婆指甲里弹出一缕蛊粉,他躲的快,没粘脸上,落袖子上啦。

打眼一瞧,可吓够呛。蛊粉蝗虫啃草一般,一截青团布的袖子,一眨巴眼,成一堆灰啦!

这劳什子,粘腿上成瘸子,粘眼上成瞎子,落胳膊上变独臂,落裤裆里得进宫。

甭管落哪,只要粘上,非得落个五弊三缺不可!

这是嘛?苗疆蠹蛊。蠹虫加毒草熬练,金石草木,皆能啃咬干净。

不止蠹蛊,徐量一沾她袖子,蛊粉粘上来,胳膊忽的通红,再一瞧,剩另半截袖子烧起来啦!

青焰黑烟,幽冥鬼火一般,烧烬了袖子,又朝身上烧。

火蜈蚣蛊,湘西大名鼎鼎的蛊毒!

徐量这会浑身欲燃,赤如红铜,赛个火人。

得亏金刚功傍身,烧的够呛,好歹保住了命,若是血肉之躯,早成一堆骨灰啦!

徐量可麻了爪啦,这草鬼婆,不好对付哇!

金刚功虽猛,却是铁锤砸棉花,蛮力没处使。

这一琢磨,命要没啦,甭藏着掖着啦,包袱一解,拎出一把桃木剑。

嘛玩意?他葬了运河排教的老排头,得的这把克脏东西的桃木剑。

老排头杀过水猴子,擒过铁王八,斗过绿毛尸,走三江,行四海,过五湖,驱邪无数,镇尸无数。

这桃木剑也是驱邪避祟的宝器,镇尸,破煞,祛邪……

蛊术也是邪法,草鬼婆又半人半尸,桃木剑定能克之。

除了桃木剑,徐量还有个克尸的法宝:烧尸火,葬阴老三得的。

论潜力,烧尸火更强,可那是个养成类武器,烧尸越多,火焰越强。

眼下烧尸太少,威力不足,还不堪用,比不上桃木剑。

桃木剑剑锋圆钝,不是利器神兵,可若滴上至阳之血,便能涌现熊熊血焰,镇邪祛祟。

嘛是至阳之血?就是童子血,没破身的童子,阳气最盛,童子尿童子血,皆是至阳之物。

徐量不才,童子一枚。

人身百处,舌尖血阳气最盛,徐量一咬舌尖,一口血喷上去。

桃木剑遇血,殷红如赤铜,呲啦一声,火焰腾腾而起。

童子血越多,血焰越炽,徐量包袱里备了几十份童子血。

京城蛇灾,他解毒救人,您没银子,给滴童子血也成,攒下这几十份。

几十滴童子血滴上去,桃木剑上赤焰熊熊,如火燎原。犹如三昧降魔火,恰如金乌烈日炎!

桃木火剑在手,童子宝血助威,好妖婆,纳命来!

桃木剑上烈火熊熊,蛊粉碰上,噼里啪啦烧一焦黑。

草鬼婆连撒几把蛊粉,皆是无功。袖子里又甩出蜈蚣蝎蟆诸毒物,沾上桃木剑火,皆囫囵烧一干净。

徐量剑走游蛇,左刺右挑,前戳后攮,一套江湖剑法有模有样,草鬼婆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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