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量这吃火锅哪,劈头盖脸迎这么一句,却不着恼,放了碟,起了身。
畜牲毕竟是畜牲,你不能跟它比哪。
人徐量可知礼,有涵养,脸挂笑,这一拱手:“老畜生,我日你仙人!”
一人一蛇,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折腾完了,事儿还得说。
咋整?蟒王让徐量再上蛇盘山,徐量让蟒王滚回蛇盘山,蛇王唾沫星子横飞,要啐徐量一脸狗屎。
这蛇阴着呢,它奔蛇丹来的,也惦记着厌胜祖书哪!徐量要上山,指定成一坨蛇粪。
徐量也不愣,哪能着它的道?
说不拢,胡黄白柳灰围上来,又一番比斗。
又耗一天,蟒王撑不住啦,拉下面儿,赌咒说徐量上山,它绝不加害。
徐量没搭理,蟒王气够呛,再耗两天,它命要没。
千丝绳也有人解,谁想的辙呢?还是这神婆。
她爱管闲事儿,她一寻思,一个想要蛇丹,一个不想上山,有个法儿,两家罢斗,皆大欢喜。
什么法儿?她叉着腰,叨叨起来。
“我这有个法儿,他不用上山,您不用拿丹。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上他身修炼,帮他立堂口,替他看事平灾。你得香火,他拿好处,不是两全之法?”
蟒王一听,不言语啦。
神婆说的在理,徐量若是出马,供他牌位,他上身看事救人,徐量便是出马弟子,蛇丹在他身上,跟在自己身上没两样。
帮他立堂口,好处他占得多,自己虽能得香火,却得费老鼻子劲。
不是赶这当口,说嘛他也不答应。
徐量也底儿虚,白加黑只能撑七日,这么耗下去,自己可够呛。
两边都是爱命的主儿,神婆又一番撺掇,他俩就坡下驴,得嘞,罢斗。
狐黄白柳灰撤一干净,蟒王说要上身,吸口蛇丹的气儿续命。
徐量脑袋乱摇。他又不愣,说上身就上身?你上身了,掐死我咋整?
人心险恶,蛇心恶险,不能不留个心眼儿。
又一番磨嘴皮子,人神婆又有主意啦。
她祖辈干出马这一行,家传一道出马灵符。灵符贴脑门,仙家上身,要有加害之意,一个念头,就能震退仙家,让它上不了身。
徐量还踌躇哪,蟒王命在旦夕,它没辙啦,又招来胡黄俩仙儿,捧来一本古书。
神婆瞧一眼古书,愣原地啦,直流哈喇子。
“徐爷,这可是仙书哪!”
徐量给她解过毒,她可够客气,咽口唾沫,嘴皮子不停。
“出马仙立堂口,香火都在掌堂大教主手里。香火可是妙物,仙家靠它修炼,长道行,过三灾六难,可得正果。”
“香火仙家能用,人也能用。出马弟子道行深,也能当堂主,甚至掌堂大教主。”
“仙家用香火易,人用香火难,得有仙家秘术。有了秘术,通妖畜之道,能用香火涨内力!这书就是仙家秘术!”
神婆没扯谎,有仙家秘术,人可转化香火为内力。
东厂曹喜,修的就是出马仙。京城有仨仙家大堂口,曹喜是一堂的掌堂大教主。
他横练一身童子内功,朝堂江湖无敌手,靠的就是仙家秘术,内功进境一日千里。
那位问了,这蟒王这么大方?人老精,鬼老灵,蛇老了更是一百个心眼儿,它可打着算盘呢。
头一个,蛇丹被夺,再不一日,它要没命啦,不能跟徐量扯皮。
二一个,打过两番交道,他瞧出徐量一身奇术,不是凡夫俗子。
它被镇压古墓里,得了蛇丹也出不去。
他寻思哪,祖书在徐量手里,帮他立堂口,给他涨功力,说不准日后能帮它破了厌胜局。
而且它还有后手,徐量日后道行深了,要想害他,它可留着手段哪!
一番扯皮,徐量应了口,蟒王上了头遭身。
他俩都提防着,谁也没造次,这一番拼斗后,花干戈为玉帛!
打这儿起,徐量可就入了出马仙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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