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下摸金校尉,挖坟掘墓,盗古董明器以充军资。机缘巧合,盗出这口大缸。

大缸虽一分为二,可埋地千年,怨气极深,一见天日,成尸怪啦,百十名摸金校尉,皆为其所吞。

大铜缸,饮人血,天雷一劈,日月一照,似人非人,似缸非缸。像个无头尸,又像青铜缸,便管它叫“半截缸。”

此后百年,半截缸销声匿迹。

百年之后,匈奴叩关,祸起边疆。

朝廷遣大军,北击匈奴。有营人马,叫鱼鼓营,驻扎胭脂山。

月黑风高,鱼鼓营中,半截缸现身。

丈高的缸身,石碌碡一般,军营里乱滚。所过之处,吞人入缸,身子进去,白骨吐出。

只一夜,鱼鼓营,数百人马,皆成枯骨。

此后每几百年,逢天下大乱,此妖缸便现世。生吞活人,吐出白骨,妖魔一般,《尸异书》称其为尸王。

“半截缸,半截缸,黎民百姓要遭殃!”

一句老话,道尽诡凶。

高山点灯名头大,半截缸,鼎鼎大名,徐量哪敢大意。

桃木剑一亮,金刚功一运,烧尸火一燃,镇尸符一攥。

半截缸,碾进院儿里,二话没说,搁地上一顿打滚。

滚得热闹,可没冲徐量,冲的谁?旱骨桩那十具僵尸。

半截缸,石碌碡一般,豁楞乱滚,棺材铺飞沙走石。

这一照面,十个僵尸乱窜,再一瞅,哎,都被半截缸吞啦。

一口茶的功夫,头发、僵尸服、骨头架子,囫囵吐出来。

血肉呢?丁点没剩,麻利吞干净啦。

肉吞饱,血喝足,无头缸尸人前一杵,断头邪尸,青铜身段,犹如地府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青铜缸,忒邪性,忒瘆人,可人徐量胆儿大,换了条干裤子,金刚功一运,抡拳头可就上啦。

六合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架开山势,架伏虎势,架盘龙势……

六合拳,人徐量可精通,呛啷啷十几个架势亮完,才被半截缸一巴掌搧飞。

徐量把干裤子脱了,又换条黄裤子,压压色儿,呜嗷嗷再上。

上归上,人这回不玩愣的啦。

没辙,金刚功能耐吧?半截缸跟前,不算个儿。再愣干,棺材铺这生意,今儿自己得照顾。

桃木剑,镇尸符,棺材钉,八卦镜,春宫图,银托子,相思套……乌泱泱一群玩意儿,有嘛使嘛,见嘛扔嘛。

嘁哩喀喳使的热闹,这一通耍将下来,嗬!可真不赖,打掉人三根汗毛呢!

没辙了,别藏着掖着啦,阴阳局麻利招呼吧。

爆符使上,阳火烧上,棺材铺里,噼里啪啦,像过年放了五车炮仗。

甭管嘛尸,都怕阳气。半截缸他再能耐,满院儿阳火乱烧乱炸,他也怵三分。

一院儿阳火,徐量拢一块,攒成道火幕,压向半截缸。

火幕滔天,如云一般,黑云压城城欲摧!

阵仗瞧着吓人,可徐量底儿虚。半截缸,堂堂尸王,估摸难对付。

他又添油加醋,扔几道爆符,甩几把镇钉,泼几盆狗血,凑一锅大杂烩,稀里糊涂乱丢。

“轰!”

阳火炸开,半截缸浑身赤火,火鬼一般。

徐量瞅这空当,金刚功一提,攒起浑身劲,使上十成力,沙包大的拳头,呜嗷嗷打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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