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蛇海,闯皇宫,斗侍卫,下厌术,几番事并一番事,至此算结了一段。

徐量一番闹腾,好处可得不少。

棺材铺里,都是香火,云雾一般。

他有出马仙秘术,以香火练功,才几天功夫,香火使完,就涨了一年功力。

香火如此奇妙,出马立堂口,他可上了心了。

要能立堂口,招仙家,给人看事解祸,那香火供奉,可少不了。

前头瞅了黄历,三日之后,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动土、作灶、立堂,开业,黄道吉日。

这三天,弄嘛呢?逛脚店。

国丧百日一废,茶楼、酒肆、梨园、饭馆,又热闹了,人挤人,人挨人,人摞人。

可要论红火,还得数脚店。

食色,性也,男的喜欢,女的欢喜。

您去青楼,被人瞧见,怪臊得慌。可去脚店,咬死就说去捏脚的,嘛也没干。

谁说那地儿脏?您啐他,那是你心眼儿脏。

脚店里头,原来头牌姑娘叫春梅,唱黄梅戏的。挣足了钱便去办戏社,戏社倒闭了又来脚店,来回折腾好几回了。

这不,攒了些钱,又离了脚店,出去办戏社了。

徐量瞧不见她,怪想得慌,默默祝福她戏社早点倒闭。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走了穿红的,来的挂绿的。

新来这姑娘,叫李媚娘,也是梨园出身,唱花旦的。

闺门旦,玩笑旦两门抱。不唱“皮黄”,而唱“南锣”、“吹腔”、“柳枝腔”。

梨园行当,同行关系好,容易打成一片,打着打着就头破血流。

这位就是得罪同行,梨园混不下去了,被人卖到脚店,挣俩钱儿过活日子。

徐量银子给的足,脚店安排李媚娘伺候着。

她起初不愿,挑开门帘,见徐量俊秀潇洒,又愿意了。

风月行当,来者是客,能挑个不讨厌的伺候,可不容易。

二人一屋,徐量可一身曲艺,梆子,大鼓,昆曲,评剧,任挑哪样,没嘛不精。

李媚娘玉手捏着脚,俩人闲聊几句,聊到梨园行当,话匣子一开,这话头可多了。

聊半天,把人嘴聊麻了。

徐量聊着闲天,梨园百艺,她有问的,向徐量取经,徐量倾囊相授。

聊一阵,徐量合计,这李媚娘,虽处风月行当,倒不是个风月女子,闻到石楠花还不会脸红。

嬉笑调侃之间,二人有了些交情。

往后三天,徐量多呆脚店里。

第一天,泡一天脚店。第二天,泡一天脚店,第三天没泡一天,中午那会儿,出店吃了碗羊汤面。

日子清闲寡淡,可第三天,京城出了个事儿,坊间市井传的可凶。

嘛事?水泊凉山,花耷了,满山的麻匪,一夜全死光了。

怎么个事?徐量也迷糊,可他记得,五鬼道为救活五鬼老祖,要杀咸山金矿,运河排帮,水泊凉山,蓝靛厂火器营,京城棺材铺这五地的百姓。

莫非凉山麻匪覆灭,背后是五鬼道作妖?

甭瞎猜,隔一天,尸体送棺材铺来了,怎么个事,徐量闹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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