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量瞧了棺材,脸吓蜡黄,见鬼一般。
脚下一趔趄,没站稳,摔着了,说话也哆嗦,嘴里直拌蒜。
“这棺材……这棺材里……”
旁人一瞧这阵仗,心里可通透,指定不是空棺,装着死人哪。
这人不信邪,愣扒人棺材,这下咋收场?
摆空棺那位,这会儿却愣住了。
别人迷糊,他心里可有数。棺材里头,哪有死人?甭说死人,连个死鬼也没有。
眼瞅徐量打开空棺,他还合计哪,怎么怎么耍赖。
可瞧徐量脸这色儿,咋像瞧见了死人?
徐量没骂他摆空棺,他却乐不起来,只觉天灵盖被浇盆雪水。
“不会……真有死人吧?”
顾不得埋汰徐量,蹭蹭蹭,三步上前,打眼一看,鞋拔子脸刷吓的通红,成猪腰子脸了。
嘴角乱哆嗦,浑身冒冷汗,两股战战,直打摆子。
哎,棺材里,真躺个死人!
大白天的,闹邪祟了!
这位擦不尽脑门子冷汗,眼瞪滚圆,腿肚子乱抖。
这当口,豁楞一声,棺中人坐起来,诈尸一般,掐他脖梗子,嘴直咬喉咙。
“娘咧!闹邪祟啦!”
他吓尿了,裤子嗒嗒滴水,伸手蹬腿,乱抓乱挠,踉跄推开棺中人,连滚带爬,一口气跑到天津卫。
瞧他跑远了,徐量这一撇嘴,可乐够呛。
哪有什么死人?棺材里的,不是死人,是人皮纸。
对付刁民,就得用更刁的法子。
他火烧皮影村,得几张人皮纸,棺材盖一掀,他偷摸搁进去的。
阴阳灯里,他瞧过皮影教主,操控人皮纸的法门,他粗略懂点,故意将计就计,弄了这么一出。
别说,可真管用,葬空棺这位,被吓得屎尿齐流。
打那往后,瞧见棺材就肝颤,一直到死,见着白事儿就躲,他爹殡天,都是花钱找人哭的灵。
人跑了,棺抬开,徐量领一群仙家,继续朝前走。
过道一圈,眼瞅要回到棺材铺,又被挡住了道。
这回是弄嘛的?配阴婚。
哪家碰上天灾人祸,孩子早夭,怕他自个地下孤单,给配个阴婚。
谁家有早死的姑娘,活人撮合死人,凑一对合葬。
这是老百姓家里,配阴婚都是死人,帝皇家可另一个样,直接拿活人配。
皇子早夭,找活女娃,弄活人葬,惊悚血腥。
阴婚不比喜婚,仪式从简。点炮仗,燃蜡烛,上香,焚纸,入穴,这婚就算成了。
说是成了婚,结婚这俩,谁也没见过谁。到了阴曹地府咋认,谁都迷糊。
死者不安息,生者求安心罢了。
这家办阴婚,场面却热闹,弄顶大红轿子,横路中央。
四班剑,四镫杖,四立瓜,四仪刀,五色秀幡,红花团扇,锦曲盖,紫方伞,最前头挂俩红纱灯笼。
唢呐,笙箫,竹笛……呼哧乱吹,叭叭作响,真成亲也没这阵仗。
过道走半天,又被拦住路,还剩一炷香时间,回不了棺材铺,堂口可立不成。
一个白事,一个喜事,万事都得让这两样。人要真配阴婚,这道可不好过。
徐量可不信这个,哪这么巧,白事喜事都叫我一人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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