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脚尖刚触地,尚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几道寒光已悄无声息地环绕其颈项。
那是几柄锋利无比的剑刃,在昏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她这才恍然大悟,楼下早已埋伏了五位侍卫,专候她的“大驾光临”。
闫洛悠苦笑,双手缓缓举起,作势投降。
心中也在暗自懊悔,何苦如此急迫地跳下这未知的深渊。
随即,她被几名侍卫押解,步入了晋伯侯府那深邃而庄严的大堂。
大堂之内,气氛凝重。
老侯爷文鹭渊威严地端坐于主位,神色冷峻;
大公子文啸轩静坐一侧,面色淡漠,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以为意;
而三公子文啸霆则与他对峙而坐,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闫洛悠被剑锋所迫,立于大堂中央,动弹不得,只觉脖颈处的凉意让人心悸。
老侯爷的怒意虽未平息,但文啸轩的脸上却难觅波澜,仿佛这场逃婚风波与他毫无干系。
闫洛悠心中暗自思量:“新婚之夜仓皇而逃,未曾细观新郎真容。”
“此刻看来,文啸轩竟是一副温润如玉、清秀可人的模样,颇有几分书生气。”
“却也让人心生疑惑——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老侯爷锐利的目光穿透空气,直射闫洛悠。
“你,便是助陆芷芸逃脱之人?”言语间满是质疑与不信任。
闫洛悠心中暗笑,随即变换嗓音,以男子之声回应道。
“老侯爷明鉴,我非陆芷芸,放我离去如何?”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老侯爷闻言,怒拍桌案,震得大堂回音阵阵。
“事到如今,你竟还敢狡辩!”
闫洛悠面不改色,指尖微动,不动声色地将紧贴颈项的剑刃轻轻拨开,故作镇定道。
“老侯爷息怒,有话咱们好好说。”
“陆芷芸现在何处?”
老侯爷质问如冰,直击要害。
闫洛悠低垂眼帘,佯装把玩手指,实则是在思考对策。
“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怎会知晓雇主行踪?”
“这行有行规,雇主之秘,岂能轻易泄露?”
老侯爷怒不可遏,正欲发作。
却闻管家匆匆入内,通报二公子文啸麟归来。
文啸麟步入大堂,气宇轩昂,向老侯爷行礼问安。
老侯爷面色稍缓,却依旧严厉地质问其一夜未归之由。
闫洛悠目光掠过文啸麟的身影,心中豁然开朗——
“难怪文啸轩的模样如此熟悉,原来他们是同胞兄弟!”
这份意外的发现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惊讶又感慨。
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文啸麟几眼,试图从这相似的面容中读出更多信息。
此刻的晋伯侯府,因一场逃婚风波而沸沸扬扬。
而闫洛悠,这位意外卷入其中的“少年”,正站在风暴的中心。
她选择静观其变,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在那浮华与隐秘交织的街巷深处,文啸麟面对闫洛悠那探寻的目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仿佛在回应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闫洛悠则以一抹略显生硬的笑容回应,心中暗自盘算——
“先顾全自身,旁人的风花雪月,暂且搁置一旁。”
“还不归位!”
老侯爷的一声厉喝,如同冬日寒风,穿透了屋内的微妙氛围。
文啸麟应声而动,悄然落座于文啸轩之下。
而闫洛悠则立于一旁,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这屋内,除了老侯爷的威严如山,其余众人皆似旁观者,冷眼相待,各自心怀鬼胎。
“陆芷芸的下落,你究竟是否知晓?”
老侯爷的追问,如同利箭破空,直指闫洛悠。
她苦笑连连,眼中闪过一丝无辜:“我亦是迷途之羔羊,何以知晓她人归途?”
“只怕她早已远走高飞,踪迹难觅。”
心中却暗自思量,陆芷芸若真有智慧,定已逃之夭夭。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门外传来通报,犹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
“太子殿下、泓王殿下、晟王殿下驾到!”
随着话音落下,东阳靖鹏、东阳志泓与东阳煜祺三位皇室贵胄,携着晋伯侯府侯爷的威严,步入厅堂。
原来,今日文侯爷归府,恰逢擒获贼人之喜讯。
太子与二王、五王闻讯而来,欲一睹这搅动风云的神秘人物。
老侯爷见状,连忙起身相迎,文啸轩等人亦随之行礼致敬。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泓王殿下、祺王殿下万福金安。”
东阳靖鹏挥手免礼,与老侯爷并肩入座,尽显君臣和谐之态。
“诸位不必拘礼,皆请入座。”
东阳靖鹏一语既出,众人纷纷遵命就座,屋内顿时热闹起来,却也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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