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浅手中的碗还没洗两个,便有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手中的碗接过。

南浅浅看着沉默的李知馨,将手中其余的碗放下,便出去了,什么也没说。

有人抢着干活,那是好事。

南浅浅倒是自在,拿回自己啃到一半的番薯,坐在椅子上继续啃。

日子要过,娃,也要养。

忽然间,厨房中出现碗被砸破碎的声音,南浅浅咬着番薯的动作顿住,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此刻的大女儿正蹲在地上收拾破碎的瓷片,瞧见南浅浅站在门口,手上的动作更利索了些,眼神中透着些许畏惧。

“我马上处理好。”许是平常被打骂得多,以至于现在有了应激反应,动作开始慌忙起来。

锋利的碗片割破对方细嫩的指尖,血迹沿着碗的碎片,滴落在地上。而对方的面容除了慌乱外,没有半点痛苦的神色,仿佛已经习以为常,麻木了般。

南浅浅走过去,正要越过去拿点稻草垫垫。

而这一架势,让李知馨误以为对方要拿藤条抽自己,眼中害怕的神色更甚些许,嘴里说出的话像是恳求般,道:“别打我......”

南浅浅只是横她一眼,没说话,将手中拾起的干稻草将李知馨手中的破碎碗片接过,转身走出了厨房,没过一会,又出现在厨房中。

刚瞧见南浅浅走出,才松一口气的李知馨,瞬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以为对方是回来抽自己的。

南浅浅瞧见她那身子瑟缩的模样,将手中的药酒放在灶台边缘上,道:“家里的药酒就剩这么些了,你处理一下伤口,别流脓。”

南浅浅说罢,也没等对方做出反应,重新出去了。

留下李知馨看着灶台上的药酒发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放在往常,后娘肯定会因为她打碎碗,而将她抽打一顿,嘴里再骂几句“败家玩意”什么的。

家里的药酒,从来不轻易拿出,即便是拿出来,也轮不到他们几个用,全都涂抹到后娘身上去了。

李知馨拿起灶台上的药酒,象征性地倒出一点在指尖流血的伤口上,这伤口,怕是再晚上些许,准能愈合。

李明西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刚刚碗破碎的声音他其实也听见了,只是没有及时出来。

“姐,那疯婆子又打你了?”李明西瞧见李知馨手上的伤口,眼睛瞪大,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找对方算账般。

李知馨将药酒瓶上的木塞塞回去,甩甩手,道:“没有,是我自己捡碎片的时候伤到了。”

“疯婆娘”是她们私下里对南小钱的称呼,对方时常咋咋呼呼的性子,再加上爱发疯打人的毛病,这个称呼没毛病。

李明西这才注意到灶台上的那瓶药酒,这药酒,平常那个“疯婆娘”可宝贝着呢,说什么这是他们爹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之前无论他们受多大的伤,都不见对方拿出来。

现在却异常舍得,事情有点不简单,他们总感觉,这个后娘,似乎真的变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一家人相处得都异常平和,五个孩子没有再挨打过,“疯婆娘”偶尔还会给他们做做饭,虽然几人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

南浅浅也就是后来才得知,那瓶药酒是南小钱的宝贝,其中的原因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李近承因为不承认南小钱这个续房,又忤逆不了李老太太做的决定,在新婚当天就因为拉扯,将南小钱推倒装晕在桌子角下,那药酒,就是事后李近承买回来给她疗伤的。

其实有时候吧,南浅浅也摸不清楚,南小钱是不是真喜欢上李近承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后,麻烦开始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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