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过了三天,这天早上,叶晨溪照常早起,她最近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师傅,她师傅说的就这两天,但不知道具体时候,所以她每天都会早早起来,每晚都不想睡,盯着她师傅的房间发呆。
叶晨溪敲了敲陈时的房门:“师傅,起了吗?”
但每天她只要一叫就会回声的师傅,今天却没了声音,她心里已经有了预想,她待在门口,过了一会才推开房门进去,就见陈时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像睡着了一样,她慢慢走上前去,叫他:“师傅,起床了。”
陈时依然没有反应,叶晨溪看着那安静像是沉睡的人,她转身出了门,就在门口看见了长风。
长风看她神情就知道了,陈时……,不,应该是他走了,走的毫无声息,连句道别都没有,虽然他说过的就在这两天,但还是心里难受。
长风跟叶晨溪说:“晨溪……。”
叶晨溪打断他:“师伯,没事的,师傅是回家了,我知道的,但这是你师弟,要好好安葬的。”
长风看她,对她说:“好,晨溪是懂事的,那你烧点热水吧,我给他净身,我记得陈时是苗族的人,他们这个苗族我也了解过葬法,知道怎么做,他也是我玄极观里的人,要通知师傅和其他师兄弟,这行死去的,规矩多着呢,要一样样来,还得做好,他才能在来世投个好胎。”
叶晨溪就听话去安排了,烧水,打扫堂屋,堂屋里有一口棺材,这是她师傅自己去买的,他说借了人家身体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要给他一口又大又好的棺材,才对得起人,这里的人在意这个,死后一个好的安葬,关乎今世一辈子,来世好归宿。
做好一切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等其他人来,要等时候到了,才能装棺,但人已经收拾妥当,放在堂屋里面,只用一块布盖着。
长风就问叶晨溪,声如叹息:“难受吗?他不会再回来了,”像是在问叶晨溪,又像是在问自己。
叶晨溪就说:“后悔吗?你喜欢他,却一直不说,机会就这样失去了,我师傅对我来说是回家了,可对你来说,是一辈子不会再见了,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长风一听,就笑了,苦笑着说:“我哪知道啊!我要早一点知道,我早就说了,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好歹他知道,可他那么一说,我就不想说了,徒增烦恼罢了,我留不住他。”
他又仰天长叹一声:“我留不住他啊!”
叶晨溪像个大人一样,安慰他说:“师伯啊!以后要记得把握机会,遇到一个喜欢的赶紧说,可不要再像这样了,师伯,想哭就哭吧!等下师叔他们来了,怕你不好意思哭。”
长风伤心感觉都少了,气笑道:“你个小丫头,懂得还挺多,你要不说,我还挺想哭的,你这么一说,我眼泪都憋回去了,好歹又不是死了,他只是回家了嘛,至少在你的世界里他活着,这就够了。”
叶晨溪望向院门口,她说:“师伯,我是故意的,我怕你哭,我就也忍不住了,别哭了吧!他要知道了,万一心疼我放不下,回不去怎么办,让他回去吧!他做的已经很多了。”
长风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知道,我知道的,晨溪不要难过,我们都在,我们也是你亲人。”
他又像是才想到,问叶晨溪:“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叶晨溪说:“叶长青,他叫叶长青。”
长风听完说:“长青,原来他叫长青啊!难怪呢!我知道了以后对他都生不起讨厌,甚至忘也忘不掉他了。”
两人说着话,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这里偏远,不挨着村子城市,倒也是亲近。
来的人都带着东西,还有个人拉着菜来,鸡鸭鱼肉,该有的都有,从这天到定的日子,还有六天,才能抬出房间,下葬。
一切事宜都是长风安排,这到底是他师弟,虽说不太熟悉,但不管是谁,死了都要好好安葬,死者为大。
事情都解决完了,人在下葬完也都走了,就又剩两人同样坐在院门那个位置,长风知道叶晨溪舍不得,她在这里长大,叶长青在这里教了她一切,可现在她得离开这里,长风要管着一个门户,他没时间在这里守着叶晨溪。
叶晨溪终于是看够了,回身去了房间,再出来时,带着一个行李箱,这也是她师傅给她买的,他说别人家女孩子有的,叶晨溪都要有,所以她很多漂亮衣服,裙子,鞋子,长风看她出来了,知道她已经收拾好了,就跟她说:“还会回来的,有时间带你回来住。”
叶晨溪摇摇头说:“不用了,师傅在的才是家,师傅不在,回来也是徒增思念,想他,他会感受到的吧!还是少想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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