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军营大帐内气氛压抑至极,颉利可汗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仍沉浸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今日之战对于突厥而言堪称惨烈,他们的骑兵遭受重创,直接损失两万余人,另有一万多人四散逃窜。
原本拥兵十二万之众的突厥主力大军,转眼间仅剩八万左右。
突厥军队一路溃败,历经八十余里方才勉强停下脚步,暂作休整。
"探子呢!"
颉利可汗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声音响彻整个大帐,
"立刻去打探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自从登上可汗之位以来,这是他距离击败李世民、消灭大唐最为接近的一次。
眼看着长安城近在咫尺,胜利似乎触手可及,但为何转瞬之间便功亏一篑?
颉利可汗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试图找出答案。
面对眼前的惨状和混乱局面,他一时也无从下手。
这场战争的失利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曾经的自信与骄傲荡然无存。
大萨满内塔亚胡满脸怒容地举起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搓揉着地面,他瞪大眼睛,对着颉利可汗怒吼道:
“这是上天降下的责罚啊!这是长生天给予我们的惩罚!
我们接连攻克了两座州府,可汗您当时就应该听从我的劝告,将那些汉奴全部杀光,用他们的鲜血来祭祀长生天,以此向先神昭示我们已经报了当年汉人入侵祁连山、屠戮我王庭之仇!”
站在一旁的阿梅里卡部落的乔白登可汗,眼神坚定地看着内塔亚胡,语气严肃地说道:
“酉大部落的萨满大人啊,请您冷静思考一下!
你们现在所采取的行动实在是过于极端和激进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诚然,过去可能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们不能将所有汉人一概而论。
每个民族都有其独特之处,汉人身上同样有着许多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我们应该以开放的心态去了解他们、接纳他们,并从中汲取有益的经验和智慧。”
乔白登可汗微微皱起眉头,回忆起那段遥远的历史,
“而且,当初血洗你们王庭的并非眼前这些大唐的子民,而是早已消逝的大汉王朝。
时过境迁,如今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们已经与过去毫无关系。
他们是大唐的子民,拥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和价值观。
我们不能因为过去的恩怨而对无辜的百姓施加报复啊!这样只会引发更多的冲突和仇恨。”
说完这番话后,乔白登可汗静静地注视着内塔亚胡,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的观点并重新审视当前的局势。
内塔亚胡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乔白登可汗的话语。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众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内塔亚胡的回应。
内塔亚胡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用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眼神斜睨着乔白登,然后开口说道:
“乔白登可汗啊,难道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你们阿梅里卡部落之所以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牧场,完全是得益于我们酉大部落的慷慨相助!
如果没有我们的扶持,你们怎么可能成为这片草原上排名第二的大部落呢?
当初可是你们心甘情愿地将我们部落视为义父,现在可别妄想替那些汉人奴隶们求情!”
乔白登可汗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萨满——塔尼亚胡,嘴唇微微颤动,轻声嘟囔道:
“尊敬的义父大人,您说得没错。
出于对和平的渴望,恳请您在举行祭祀仪式时,不要让我们目睹那血腥的场面。
只要我们没有亲眼所见,就不会引发杀戮,那样每一天都能保持安宁与和谐。”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哀,仿佛早已深知无法改变什么,但仍抱有一丝希望。
颉利可汗眉头紧蹙,满脸怒容地吼道:
“你们还要争执到何时?莫非真要将本汗惹怒不成!
须知本汗乃是突厥王庭之主,如今面临唐军兵临城下之困境,急需诸位献策破敌,而非在此浪费口舌空谈!”
塔利亚胡脸色凝重,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开口道:
“大汗息怒……此事实属棘手啊。唐军实力强大,军纪严明,且其统帅深谋远虑,善用奇谋。
若想击败他们实非易事…真的很难办啊!”
“难办?那就别办了!”
说完颉利大汗把放着烤羊肉餐食的桌子给掀翻了,接着说道:
“我突厥王庭的后续部队还有八万步兵,加上我们现在的八万骑兵,对上大唐的六万步军,十六万对六万,优势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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