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素芬起身做饭,季夏听到了动静,朝外面嚷嚷,“妈,我不吃玉米糊糊,我要吃肉,吃馒头,喝米粥。”

谢素芬为难,“你这孩子,你看看家家户户谁家不年不节吃肉了,听话,妈一会儿煮糊糊的时候多放点,还有昨天的馒头,热了给你吃,好不好?”

到底还是心疼孩子,谢素芬于心不忍。

季夏其实可以自己吃得很好,空间里还有她从各大餐馆买来的好吃的,放进去是什么状态,现在还是什么状态。

她走出去,直接丢给她妈妈两只脱了毛的鸡,还有一大块山猪五花肉,差不多有五六斤,“昨晚上我和人上山打猎弄到的,炒菜的时候多放点肉,以后家里顿顿都要吃肉,我包圆了。”

这些都是她之前从超市弄来的,放在空间里。

谢素芬惊呆了,左手两只鸡,右手一大块肉,没办法反应,“你昨天晚上上山了?”

“嗯!”季夏理所当然地道,“上山了!妈,快去做饭,饿死了,你一会儿还要上工呢,别耽误时间了。”

她是该去山上逛一逛了,野味总是比后世超市里的好吃,不知道这个时候原生态的野味有多好吃。

一想,就流口水,季夏看着她妈做饭要点时间,就决定先上山去踩点看看。

她速度飞快,出了后门就没了踪影。

刘娥走到门口,看到谢素芬手中的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大嫂,果然把我们撵走了就是好,我们一走,你们这日子上了好多档次,连肉都吃上了,还有这么多肉!”

她满肚子都是气,以为给季家怀了儿子,她就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现在要住牛棚不说,家里一颗米都没了。

“你来做什么?”谢素芬一向和这妯娌合不来。

“嫂子,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昨天晚上,妈的钱票还有米面全部都没了,今天早上都揭不开锅了了,好歹以前都是兄弟,嫂子也不忍心看到我们饿死吧?”

刘娥朝谢素芬手中的肉看了一眼,那意思,你们这样吃肉,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吧!

谢素芬将肉放进了厨房,“这是夏夏从山上打下来的,你们要吃,让同平自己去打,我们没有。”

“那你借点米面给我们。”刘娥这是真厚颜无耻。

谢素芬笑道,“你说话也不怕风扇了舌头,你让我借给你米面。你们走的时候,老太太给我们留了米面没有,你心里没有数?我们昨天晚上吃的那顿,还是从翠香借了一升玉米糁,熬了一碗稀的喝。”

刘娥本意不是来借米面的,她知道季老太是一颗米都没给谢素芬留,她最终目的是来借钱的。

谢素芬听她说借钱的话,冷笑,“你与其向我借,不如向红梅借。我有没有钱,你不知道?”

刘娥有些难为情,毕竟,最后的十几块钱都被季老太剥干净了,“要红梅肯拿出来呢。你也别怪我,是妈让我来的。”

“我没有了,口袋里连灰都没有了。”谢素芬说完,也不搭理她,扭头进厨房去做饭。

刘娥回来,说了结果,季老太打消了疑虑,看来她钱财两空真不是人为,是季夏那死丫头克的。

季夏在山上逛了一圈,手里提着两只肥兔子下来,打算让她妈妈做红烧兔肉吃。

遇到了带着一排上山的秦骁,军装笔挺,眉眼冷峻,不苟言笑,活像是谁欠了他三升陈大麦,季夏看他肩上两杠两星,心说,还是个营长。

季夏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经过,秦骁所带的兵全部都朝季夏行注目礼,一排排长看出来这女的就是之前碰瓷营长的那个,斜眼看了营长一眼。

“站住!”秦骁冷声道。

季夏顿时就站住了,就跟听命令一样,这让秦骁皱起了眉头。

他调查过这女的,土生土长的辽省人,父亲当了八年机械化步兵,退伍的时候是个连长,立下过个人二等功,照理,应当可以留在部队,但因为她奶奶不许她母亲随军,不得已,她父亲转业到了地方,在机械厂当设备科科长。

季夏没有当过兵,但她令行禁止的行为有一种铁血气质,让秦骁越发生疑。

季夏斜挑他一眼,“兵哥哥,有什么指示啊?”

感觉自家营长被调戏,一排的战士们听得好笑,个个憋笑憋得辛苦,腮帮子都鼓疼了。

秦骁牙酸,厉声道,“你正经点!”

季夏退开一步,面朝秦骁,双臂环胸,“同志,究竟是谁不正经,难道你忘了你上次一见面就动手动脚,我还没去你部队举报你耍流氓呢,你哪个番号的?”

高赞看看自家营长,再看看这姑娘,肤白貌美,一身得体的军装,她不像别的女的扎两个土里土气的麻花辫,而是一条马尾甩在脑后,既漂亮明艳又英姿飒爽。

他们营长是个雌性绝缘体,上次竟然将这女的往怀里拉,确实有点像在耍流氓。

秦骁忍了又忍,“我们在查一件事,上次空袭的时候,你在躲避的过程中,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事?”

“哦,你是说一口气将敌机全部打下来这件事?”季夏问道。

高赞眼睛一亮,头像鸡啄米一样地点,“是,是,这位同志,你看到是谁把那些飞机轰炸下来的吗?”

秦骁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季夏,这姑娘眼睛眯得像一只狐狸,笑得格外诡异,果然,她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不是解放军你们吗?这样的功劳,你们打算让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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