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目天,这手叫半真半假,其实也算日常公务,就是给你这个帐外的人看的。

从帐外走进来一个身着灰土布衣,灰土布裤,奇怪的包头,半边像帽子,半边像围巾,眉目倒还俊朗,但始终透露出土里土气的男子。这男子,中上的身材,虽然看起来一身破旧,却难掩其傲人气概。

这人正是过云的大师兄听云。

只见听云进帐后行礼:“见过大帅。”

独目天,一打量,嗯,是个英雄。

这独目天,近几年每到金秋十月,金风送爽之时,都要举行一场比赛。目的是选拔人才,凡是进入半决赛的,他都要亲自接见,根据个人感觉进行拉拢或者裁决。也就是说,你不入他的伙,他必不要你活。

听云被撵下山不久,出于某种原因,他换了身衣服,用布巾包了个头,可能包得不够利索,半边像帽子,半边像围巾。这身还俗之举还真是俗气。他顾不得那些,这次参加比赛,无非为了生计,为了口饭吃。此刻,他垂手站立一旁,等待大帅的指示。

独目天平静地说道:“来,看座。”

有人搬了把椅子过来。

听云想要推辞,连称不敢,见大帅执意如此,便谢坐,拘谨地搭边儿半坐着。

独目天难得地浮现出一抹和蔼,他的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缓缓说道:“听壮士,人样子好,名字也雅致,本帅见你一表人才,甚是投缘,有意收你在帐下做个将军,你可愿意。”

开门见山是他的一贯作风,本就是个粗人,能说出这些已经有礼贤下士那个味道了。

反正谁来都是这话,说完也就无所谓了,就看你怎么回答。

况且你怎么回答,已经是你的事了。

你的回答决定你的生死,什么命运不命运的已经与他无关。

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看那戒指,又看看听云,彷佛它们是一类事物。

听云听出了话味儿,要不,他怎么叫“听云”呢。

经过了一瞬间的深思熟虑,他马上表态:“大帅看得起小人,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他这是光棍不斗势力的权益之计,吃饭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独目天爽到了。

他满意地笑了:“好——”

随即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交代着:“一定要好好照顾听壮士,听到了吗?”

又一副明快的笑脸看向听云:

“来啊,送听壮士。听壮士,我可等你的好消息了。决赛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些话,听话的自然好,耿直不听的就埋在军帐不远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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