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汉如今的精神层面的问题,可谓是很严重了。

邓艾偷渡阴平的部队,表演的孤军深入的剧目,就能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可以称之为逃难登山队的邓艾部队。

以原始猴子般的行军,攀登小道,凿山开路,修栈架桥,裹皮滚山,衣衫褴褛的走出油江小道。

进入油江的邓艾军,根本就不是什么战斗部队了,成了叫花子要饭队,筚路蓝缕、一路绝粮,几乎到达了全军饿死的地步。

然而就这种程度的部队,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一些阻拦和消息的传来。

行进过半,邓艾军人都死了一半,就这种部队能攻下油江口?

面对着一万多已经极其虚弱的叫花子,守将马邈选择投降。

对于马邈来说,这支叫花子部队不是他应该阻挡的,而是迎接他走入新时代的庄康大道。

进入成都平原后,如同刘备时代那种男子当战、女子当运的情况没有出现,反而是无人相守,大家似乎都默认了邓艾军的出现是历史的必然,是庄康的大道。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大概就是人心的问题。

益州本土的鸵鸟派实在是让人恶心,《仇国论》的出现,改变了刘备、诸葛亮的“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精神守则。

取而代之的是,追求和平解放,人民损失流血更少,咱投了也没问题。

每一个益州派都是一个谯周的分身,从历史层面来看,谯周等人确实属于是和平解放者。

但从蜀汉来看,谯周纯纯是个国家害虫。

守将看见人家来了,咱赶快投降了,这是追求和平。

这是狗屁不通的偷换概念,什么是追求和平,追求和平就是你不要侵犯我的疆域。

他都打过来,你现在追求和平,谯周等人大概也能称之为蜀奸。

对于谯周的事,刘谌、关瑾都是持一个态度,不砍不行啊,根子都坏了。

不过砍了谯周问题也很大,谯周作为益州文坛政坛的首领,益州派的代表人物。

砍了谯周,大概还是会出现曹操杀边让的结果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益州派全面反对和弃用。

对于元从派全面衰落的局面,怎么支撑益州派之后的空缺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不是超凡能解决的。

刘谌决定暂时忍了。

不过精神层面的问题,还是得解决掉。

站在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是修孝光武帝至孝灵帝的《中汉书》,重塑大汉正统。

二是重新拉回“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精神旗帜。

让这些益州派提振一下士气,别老想着和曹魏和睦相处。

如今修史,名不正言不顺,刘谌选择了第二条路,而当今朝堂,写文章第一为谯周,然后是诸葛瞻、邓良、简行。

特别是诸葛瞻师承蒋琬,一手雄文写得气势磅礴。邓良长于经学,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简行(简雍孙)润墨通明,句词优美,天生文才。

三人和力,邓良引刘邦和项羽,强与弱的变化为例子,比照如今大汉与曹魏之争。

文中引项强刘弱,对标今魏强汉弱,细细列数大汉对外战争之情况,浅说今困局乃黎明前的黑暗。

又说曹魏无道,治中原多灾祸,皇帝早亡,必然是上天将会让其灭亡。

经过诸葛瞻、简行的润色,兼顾气势和文采。

关瑾读过之后,对皇帝刘谌说道:“尚书令他们所写的雄文,瑾昨夜通读,感触颇深,观古至今,当数前三,朝野之心将渐渐稳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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