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孩子虽也是面色惨白,可气血倒也算充足,显然平日里并没有挨过太多饿。

可那女人就要差了不少,虽能看出其容貌底子应该不差,可由于和郑大山一样气血虚弱的很,再加上可能久未见光之故,所以亦是一副枯萎干瘪的模样。

总之这几个人再加上郑大山,很明显就是一家五口,而能让这一家五口人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除了躲避仇家还能因为什么呢。

“老爷,我,我们……”

郑大山噗通跪下,“我们一…一家,本是周家堡牛…牛角镇上的人……”

在其讲述下,厉骇渐渐了解到,原来这郑大山和他婆娘还有仨孩子,是在牛角镇上开小旅店的。

是那种仅有大通铺与清汤面,而无任何所谓客房和肉食的最低档旅店。

这种店,通常只有赶路的贫商与途经的麦客才会进去凑合一晚,稍有些钱的都不会去。

所以郑大山一家人多年来也只是混个温饱,远远算不上富贵人家。

虽是如此,但他们一家感情深厚其乐融融,日子倒也算过的去。

可就在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周家底下民团里的一个队长喝醉了酒,晃晃悠悠带着两三个狐朋狗友误入了郑家旅店里,看见了当年还很貌美的郑大山媳妇。

在酒意的刺激与友人的哄闹下,这个民团队长兽兴大发,当场便想侮辱那可怜的女人。

郑大山上前阻止,却被几人打伤在地。

之后就在那人欲施恶行之时,郑大山拿刀冲过去捅伤了他。

由于伤势较重,所以民团队长很快便在友人的搀扶下仓惶逃离了旅店。

可在离开前,那个队长留下了一句狠话:

“从此以后,我要让你们家鸡犬不宁!”

就是这句话,吓的郑大山一家店都不敢要了连夜就逃出了牛角镇。

甚至因为害怕被人埋伏,他们连大路都不敢走,走小路走了一天一夜逃进了这片深山里。

自此,郑大山一家五口便安顿下来,一躲就是整整三年。

“不对。”

深潭边,盘坐在地的厉骇对郑大山说道,“你少了一些东西没说。”

“这…”郑大山吭哧道,“小人…小人该说的都说了。”

“不,你没说。”

厉骇悠悠道,“你没有说,你们一家人是如何找到的这个隐蔽溶洞,也没有说你们如何知晓会有条溪流通向这个溶洞,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你们家之外的人出了力吧。”

“是大舅帮…”

百丈之外,郑大山的一个孩子刚刚嘀咕出半句话便被母亲赶紧捂住了嘴。

可已经晚了,厉骇清楚听见了这半句话。

“你孩子说是大舅帮忙。”

他看向郑大山,“大舅……也就算你姐夫了吧,可你方才不是说,你们家没别的亲戚了么?”

“唉~”

郑大山无奈叹息道,“小人现在就说实话,老爷不要怪罪我,确实是姐夫帮了我们,不是亲姐夫,是我婆娘在这山里头认的。”

“这山里头乌漆嘛黑的根本没几个活人。”

厉骇一脸古怪,“你上哪儿认的亲戚?”

“呃,姐夫他……”

郑大山支支吾吾道,“他实际上是……是一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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