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重一惊,一边下令收拢队形,稳住被惊吓的战马,一边就着火光看去。只见老者身着灰色僧袍,剃着光头却没有戒疤,一蓬乱喳喳的白胡子,面庞黢黑,胸前一串佛珠。奇的是,老僧双手带着一副铁镣铐。虽然一副僧人打扮,却是面目凶恶,杀气腾腾,望而生畏,不怒自威。

孙重不知咋的,虽然自己也是身经百战,死人堆里滚葫芦。但是一看见老僧就心里冒出一股凉气,不由自主的想退缩。

“敢问。。咳咳。。。敢问这位大师法号,小人奉诏追讨前朝反贼,还请大师方便。日后小人自当奏请我朝,登门赔罪,为大师重开山门。”孙重觉得自己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

赵仁眼见老僧之威,心里一宽,但看白景休李霜儿等人,似乎并不认识老僧,而李道长此时却明显松了一口气,而看向老者的眼神复杂,似乎带着难以言表的悲痛,愤懑和无可奈何。

“法号,哼,老子倒是想有法号,可是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和尚敢剃度我。”老僧看了一眼李道长,眼见李道长已是无救,也是无动于衷,眼神似乎就像看草芥。

“你女儿我救了。”老僧上前一步,站在众人身前,独自面对着铁骑,眯着眼睛看着孙重。只一眼,那些战马就止不住的发抖,哀鸣着后退,如同见到了猛虎蛟龙。

李道长听闻此言,终于放下心来,努力说道:“老贼,只要你不死。。。护她一世。”

老僧微微皱眉,却不回答。

李道长看着霜儿一笑,勉力说道:“大凤朝不可复,安心此生即可。”头一歪,就此逝去。

霜儿和景休,七水抚尸大哭,老僧却不耐,皱眉喝到:“不就死个人嘛,婆婆妈妈的。”

孙重越来越看不懂,眼见老僧和李道长像是一路,又像是仇人,更像是陌生人。自己身背万钧重担,是万万不能让这些人泄露机密的。思前想后,下令剩下的七名契丹人:“上,都杀了。”自己带着剩下的亲兵退到一旁。

契丹骑兵也知道遇到强敌,拨转马头,退后数十米列阵,因院落狭小,七骑排了四前三后,丢掉了长袍面纱和弓弩,长袍包了马头蒙住马眼,拔出弯刀。

老僧不为所动,带着镣铐的手垂在胸前,仰头看天。

赵仁知道契丹铁骑冲击之威,手持镔铁棍站到老僧身侧,揣揣不安。

白景休脸上挂着泪,手提长剑也站过来,眼中怒火中烧,牙关紧咬,毫无退意。

老僧看了看他俩,笑道:“不怕死,嗯,好好好。”

一声怒喝,七匹战马冲了起来,契丹人骑术精湛,马强人壮,势如破堤洪水,烈火燎原。

赵仁此时才真正见到草原铁骑的威力,心里哀叹:“没了燕云天堑,中原儿女以血肉之躯去阻挡此般洪流,情何以堪。”

老僧斜眼看着身侧的赵仁和白景休,眼里虽是惊惶,却毫无退意,倒有鱼死网破的杀气。老僧哈哈一笑,就在铁骑冲到身边之时,踏前一步,一声怒喝,双拳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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