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和程骁等人出了狼平关,一路游山玩水,那两个歌姬早就坐车厌烦了,天天磨着常威说回去吧,这里不好玩,常威不置可否。等一听到说小皇帝要御驾亲征,禁军已经集结北上,常威就快马加鞭进了幽州城。

杜宣在幽州经营多年,城高墙厚,兵强马壮。常威拿着他爹的名帖,倒也一路顺畅进了城门。只见幽州城内商铺鳞次节比,行人摩肩擦踵,除了经常见到兵勇将帅,难以想象大战迫在眉睫。

几个小孩子在街上追逐嬉戏,一个红衣小子扎着冲天辫,手里举着糖葫芦,脸上糊了一脸鼻涕,嘴里唱着儿歌:“北边来了一群狼,吃了南边一头狼。我家有只三头鹿,自己掘了自己的墓。”小孩子牙齿漏风,含糊不清,两个歌姬听得在车里咯咯的笑。

常威等人先在最繁华的乐里街找了个客栈住下,安顿好歌姬随从,这才束扎妥当,拿着常修源的名帖,来见杜宣。

同为节度使,杜宣府邸比马光河到更加富丽堂皇,简直就是和土皇帝毫无二致。常威和常平被下人带到书房等候,就没了声息。常威也不着急,就在这书房内到处走动,随意欣赏室内的古玩字画。书桌后面墙上,挂着一副杜宣的画像,胯下枣红马,掌中方天画戟,威风凛凛,题字写着:“会有凌云志,柱天小温侯。”常威暗笑,杜宣勇冠三军,常常以当代温侯自居,坊间却不齿他反水后凤,称他为破门温侯。温侯被骂三姓家奴,和杜宣倒也合适。这题字满满的暗讽,杜宣竟然看不出来,估计别人也不敢提醒他,这幅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挂着。再看下去,后凤朝皇帝赐给禁军点检杜宣的铁如意竟然也在,常威笑到不行,心想这杜大将军也是心大。

门外一阵嘈杂,只听侍卫一声喊:“杜将军驾到。”杜宣走了进来。常威忙跪倒在地,口里叫道:“杜帅在上,小侄常威给您磕头了。”说着,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杜宣笑道:“贤侄请起,我和你父亲同朝为官,你不必多礼。”

常威忙让常平捧上自己准备的礼物,笑道:“小侄久仰杜帅威名,难得拜见,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还望杜伯父不要嫌弃。”

杜宣见常中捧过来的礼盒,里面都是一些金银珠宝,酒器古玩,甚至还有女人的精美首饰,笑道:“贤侄,这些东西,老夫倒不是在意的。听说你终日胡闹,脂粉堆里瞎混。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要志向远大,建功立业的为好。”

常威一愣,忙拱手道:“伯父教训的是,小子记下了,只是这个九龙杯确实精巧,伯父您看,这白玉酒杯看着平平无奇,一倒上酒这杯底就隐隐有真龙显现,栩栩如生。。。”常威一边拿茶壶演示,一边笑道:“小侄也是想伯父英雄盖世,用这个酒杯把酒当歌,也是一大快事。”

杜宣摆摆手,叹了口气,不耐烦的说道:“贤侄你来见我,不光是为了给我倒酒吧。”

常威忙放下茶壶,跪倒在地说道:“伯父明鉴,小侄顽劣,被我父帅逐出军营。小侄想着报效朝廷,可马帅那边也是不理会小侄。此次辽人犯我,小侄也想借伯父庇佑,挣个功名。。。免得被人看不起。”说着就邦邦的磕头。

杜宣笑道:“贤侄,你这胡闹也是太过分,也难怪你父帅失望。此行你来我幽州,据说你带了两个婊子在车里?酒色财气,你样样都沾,哪里有个带兵的样子?”

常威一愣,忙道:“杜伯父,小侄天天练功,身体打熬的结实,我和我父帅的侍卫交手,从来没输过。杜伯父相信我,两军对阵,我肯定能斩那辽将的人头。只不过小侄就好听个曲,这样,我马上把这两个歌姬打发回太原,我就在杜伯父军中老老实实的做个兵卒,让我父帅看看我非吴下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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