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我在自家的南门口的路上正低头玩儿,崔文跃突然从东边的路上走过来了。

“莞莞,你考得怎么样?”他关切地问道。

我抬起头,有些茫然地回答:“还不知道呢,成绩还没下来。你呢?”

“哦,我就没参加考试,”他耸了耸肩,“我现在在俞县中学补习英语。”

“这么早你就开始补习了?”我有些惊讶。

“是啊,不得不努力啊。”他叹了口气,“哎,你认识惠匿吗?他也在那补习。”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紧。我故作镇定地回答:“哦,同学嘛,怎么啦?有啥事吗?”

崔文跃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想告诉你,惠匿那个人很花心,他在俞县又勾引了一个初中的女孩。你以后别再理他了!”

他的话像针扎一样刺痛了我,又像轰雷一样让我耳鸣。我顿时觉得身子像虚脱了一般无力,但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我不相信惠匿是这样的人,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吗?”

“我怎么会哄你呢?”他有些不悦,“我天天和他在一起,他整天的粘着我。是他告诉我他和你的关系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和他……过两天我还去学校,还会见到他的。我是为你好,惠匿真的很花心,你别再理他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翻腾不已。其实,我已经和惠匿断绝关系了,我们只是一般同学关系而已。但我不想让崔文跃知道这个真相,于是我违心地说:“其实,我和他已经没什么了,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哦,是吗?”崔文跃似乎有些不相信,“那就好,别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去了。我站在原地,闷闷不乐。我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惠匿的失望和愤怒,也有对自己的无奈和悲哀。

我此刻才完全暴露出满脸的不高兴和难过的心情,仿佛失魂落魄一般,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家里。母亲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每次跟我说话都是倔倔的,没有好脸色。我的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母亲如此生气,而父亲似乎也不像以前那样宠爱我了。这个家里有了新的成员,大嫂已经过门两年了。父亲在家庭关系上对媳妇和儿女一视同仁,有时甚至对嫂子更好些。这样让我感觉爸爸不再那么爱我了,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油然而生。所以,惠匿的出现似乎是必然的,他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我内心的空虚。

一个女孩子如果在家里得不到爱,就很容易被外界的诱惑所吸引。父母也不给我好脸色,在某些事情上我觉得自己很被动,很尴尬。我得不到尊严,感觉到处都是空虚的。这是人的本能,而惠匿对我的呵护和倾心满足了我的内心空虚,他像是我的避风港,让我暂时忘记了家里的冷漠。所以,让我真正的离开他,似乎还没有更好的替代品。

几天后的中午,母亲叫我去地里帮忙。毕业了,呆在家里不干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跟着母亲去地里拔草,下午回家时,在大场院的桥上,母亲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突然,惠匿出现了,他迎面走上来跟我打招呼:“你干啥去了?”他黑瘦的身子和脸,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我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我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母亲这时看到这个男孩子,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她回过头对着我说:“赶紧回家!”我只好无奈地跟在母亲身后,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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